“我們到了。”悠悠水逝,小舟緩緩靠岸,船身微微一震,似將二人從夢中喚醒。岸畔,垂柳依依,柳絲輕拂水面,漾起層層漣漪,遠處,山巒起伏,雲霧繚繞,似一幅淡雅的水墨畫卷,天地之間,盡顯靜謐與悠遠。
微風拂過,帶來陣陣花香,不知是桃花還是杏花,香氣清雅,沁人心脾。風鈴兒立於船頭,舉目四望,只覺眼前景緻如詩如畫,令人心醉神迷。
“諸位,歡迎來到南疆。”南笙嗓音雖仍是清朗,然而卻夾雜著幾分難以掩飾的落寞。她目光緩緩掃過眾人,眼中精光閃爍,卻裹挾著一抹揮之不去的憂愁,彷彿心中藏著無盡的心事,皆在這默默一瞥中悄然流露。
風鈴兒聞言,抬頭望去,只見眼前展開一片遼闊天地,山巒起伏連綿,林木蔥蘢茂密,與她熟悉的中原風光迥然不同。遠處,幾座竹樓依山而建,錯落有致,炊煙裊裊升起,緩緩飄向天際,其間人影穿梭,仿若世外桃源般寧靜祥和。
“這兒叫書識,乃滇蜀之通衢。”南笙輕聲介紹,聲音中帶著幾分悠遠的懷念,“此地不僅風景秀美,更因地處要衝,商旅往來不絕,文人墨客亦多匯聚於此。”
眾人甫一落地,便聽得蘆笙聲悠揚,情歌婉轉傳來。那樂音如潺潺流水般清脆悅耳,似微風拂面般溫柔細膩,令人心曠神怡。只見遠處竹影婆娑,男女青年手挽著手,翩翩起舞,其情也融融,其樂也陶陶。
“他們……”白鈺袖眸中閃爍著好奇與嚮往的光芒,聲音中帶著幾分難以掩飾的驚歎。她微微側首,凝望著那群在竹影間歡歌笑語、翩翩起舞的男女青年,心中不由泛起陣陣漣漪。
“看,是白髮仙人!”只見幾個身著苗族服飾的小童,頭戴銀飾,身著繡花短褂,腰間繫著五彩絲帶,圍在白鈺袖身旁,眼中滿是崇敬與好奇。他們或踮腳張望,或低聲私語,似是對這位來自遠方的客人充滿了新奇與仰慕。
“白髮仙人?”白鈺袖忽地一怔,眸中閃過一絲疑惑之色。她輕輕垂首,若有所思。旋即,她緩緩抬眼,目光溫柔而深邃,望向那些身著苗族服飾、圍繞在身旁的小童。那小童們個個面帶純真的笑容,眼中滿是好奇與崇敬,彷彿眼前的白鈺袖真是一位從天而降的仙人。
“小弟弟,小妹妹,你們為何叫我‘白髮仙人’?”她微微一笑,神情間盡顯溫和,仿若春風拂過心田,令人心生暖意。這一刻,天地之間似乎都變得寧靜祥和,唯有那片純淨與美好靜靜流淌。
一小童眨了眨明亮的眼睛,天真地說道:“阿媽說,只有天上的仙人,才會生得這般好看,還有一頭白髮。姐姐你一定是仙人下凡,來我們南疆遊玩了!”
“是啊是啊,姐姐你走路輕飄飄的,說話也溫柔,和我們寨子裡的仙女畫像一模一樣!”另一小童也連連點頭,他一邊說著,一邊用那稚嫩的小手指向不遠處寨子裡供奉仙女的神龕,彷彿要證明自己所言非虛。
白鈺袖聞言,不禁莞爾,心中既覺好笑又感溫暖。她俯身輕撫那小童的發頂,柔聲道:“姐姐不是仙人,只是從遠方來的客人。不過,你們這般誇我,我倒是有些不好意思了。”
“姐姐,你一定就是另外一個仙人了。”只見怯生生的小童輕輕拉了拉風鈴兒的衣角,聲音雖細若蚊蚋,卻滿是誠摯與崇敬。那小童抬起頭來,眼中閃爍著好奇與憧憬的光芒,彷彿在等待一個確認的答案。
風鈴兒眨眨眼睛,故意裝出一副驚訝的模樣,然後嘻嘻一笑,說道:“啥仙人吶,我就是一俗人啦!你看我這笨手笨腳的樣子,連走路都會不小心絆倒呢。”說著,她還俏皮地做了個踉蹌的動作,引得周圍的孩子們一陣輕笑。
“小鈴子,袖袖……”南笙微微抬手,做了一個停頓的手勢,神色間透出幾分凝重,示意有要事需與二人詳談。言罷,南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