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她發現自己的丈夫那滿是肥肉的肚子,實在是塞不進鎧甲之內了。
努力了半天,她尷尬的抬起頭來,正好迎上了丈夫那更加尷尬的目光。
「算了……腹部的鎧甲我不穿了!」微紅著臉,男人有些鬱悶的開口說道。
然後,一截鎧甲就這麼被丟到了愛蘭希爾生產的沙發上,接下來……因為肩膀的關係,肩甲似乎也不能再用了。
一番努力之下,雖然臂甲還有腿鎧勉強還能用,不過他現在怎麼看怎麼不像是一個英武計程車兵,反倒像是一個二流splay宅男……
把長劍掛在腰間,他想要最後擁抱一下自己的妻子,卻發現自己堅定的心已經隨著穿這套該死的盔甲,變得猶猶豫豫起來。
他真的不想離開這麼溫柔賢惠的妻子,也不願意離開自己那些還不算成人的孩子。
於是,眼眶裡又有什麼東西要流出來了,他只能眨了眨眼睛,最後回過頭去,帶著顫音對自己的妻子說道:「我愛你!親愛的!我愛你!」
說完之後,他就推開門,帶著無限的悲壯,與無限的倔強,抬腳走了出去。
大街上,昨天被轟炸的彈坑還歷歷在目,倒塌的牆壁旁邊,還有一些人在隱約哭泣。
男人一步一步向前走著,向著城牆的方向邁開步子,時不時看看道路兩邊,那些正在重建家園的平民百姓們。
沒有人為他們出頭,沒有人為他們戰鬥!傑斯諾帝國不是沒有戰士!他在心裡嘀咕著,手不知不覺按在長劍上,步伐也更加急促起來。
他前面不遠處就是城市內最大的那條街道了,這條街道直通皇帝陛下的宮殿,是這個城市裡最平坦的大街。
還沒等他走到近前,他就聽到了一陣嘹亮的歌聲:「愛蘭希爾王旗……永不墜落!眾神常伴陛下!我們勝利,沐浴無上榮光;我們勝利,因為奮勇殺敵;為了國家,走上戰場;愛蘭希爾王旗……永不墜落!」
正在向前面走的男人先是一愣,然後就加快了自己的腳步,他幾乎是用跑的,跑完了剩下的百米距離,拐上了一個臺階,這才看到了眼前的景象。
長街之上,一輛體型巨大的鋼鐵車輛剛好從他的面前隆隆開過,這輛4坦克的兩側,是空心的愛蘭希爾鷹徽。
沉重的履帶上面還掛著一些泥濘,隨著負重輪的轉動,一截一截的向前捲動著。
坦克炮塔上探出了半個身子的車長,斜著眼睛俯視著那個穿著半身盔甲,手裡還按著長劍的傢伙。
這個車長似乎沒有看明白對方究竟想要幹什麼,所以他只是冷冷的俯視著,一直到坦克從這個傑斯諾帝國的男人面前開過才錯開了目光。
緊跟在這輛坦克的後面,另一輛坦克上,依舊是探出半個身子的車長,依舊還是那熟悉的目光。帶著好奇帶著蔑視,還帶著一股讓人不敢直視的威嚴,帶著一股讓人退避三舍的驕橫氣焰。
「愛蘭希爾!你是偉大的國家!愛蘭希爾!你是我的母親!」這個時候,前面一首歌已經唱完,另一支經過的部隊,開始喊起了另外的一首歌來。
按著長劍的傑斯諾帝國的男人吞了一口唾沫,眼前的這些鋼鐵怪物,在極近的距離上,給他帶來的震撼實在是太大了一些。他真的不知道,自己應該如何面對這樣可怕的敵人。
他見過傑斯諾帝國的騎兵,也見過全身重甲的戰士,但是那都是在他能夠理解的範圍之內的東西,所以他不會對這些東西恐懼。
但是現在,眼前的這些東西讓他下意識的恐懼,那是與生俱來的一種面對不可認知的事物的一種恐懼。
此時此刻的他,很想抽出寶劍來,對著眼前的怪物大喝一聲,然後一劍劈砍過去。可是他感受到了對方的厚重,感受到了對方的強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