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照行越聽越不對路,臉色微微變了,琢磨著又問:“我最近奉命制后冠,正有點擔心尺寸大小。小敬安王日後登基,恐怕還是要尋一位新後吧?”
安將軍直腸直肚,也沒去注意飛照行的臉色,大掌連擺了幾下:“哪來的新後?將軍您看見小敬安王身邊有什麼女人了嗎?就算日後要娶,我看最多也是個側妃。所以我說小敬安王對咱們公主不錯,聽說雲常那邊,正大修公主的陵墓。嘖嘖,那些小人暗裡中傷,說是駙馬爺害死了公主,依我看他們夫妻倆的情份,那是萬萬不會的。”
飛照行聽他說完,腦裡本來一直疑疑惑惑的一團亂絲,仿?繁桓艨斬�匆恢皇秩�較魯棟贅刪灰謊��羧幻靼墜�礎?br》 整個人都僵在了那裡。
安將軍這才發現不妥:“將軍,你怎麼了?”
飛照行木然道:“我忽然想起一點急事,非要立即辦了不可。改日再奉陪吧。”逕自走了回內房,將房門推上,滿天絢爛陽光都被擋在外面。
徹骨的寒意從腳底湧進來。
何俠動了殺機。
為著耀天,何俠想為耀天報仇。
怪不得呢,這麼多人,偏挑他來制這后冠,又是找人大修耀天的陵墓,又有風聲說有人正追查他的劣跡。轉頭一看,竟是一張已經鋪到頭頂的大綱,要罩他這條大魚。
想到前幾日還在憧憬富貴前程,現在都成了泡影,何俠已是天下最有權勢的人,要取他飛照行的命,只如兒戲罷了。
當日雖然是他再三建議殺死耀天,但那是真心實意為了何俠手裡的權力著想。何俠自己殺了耀天,現在懊悔不已,卻要拿飛照行當替罪羊來洩憤。
飛照行冷汗涔涔而下,又頹喪又氣憤,握緊了雙拳,驀地眼裡兇光一閃,磨牙自語道:“老子就縛了手讓你宰?天下哪有這麼便宜的事?”
掌上一陣刺痛傳來,低頭一看,原來手握得太緊,指甲已刺進肉裡去了。
下藥計劃進行得非常成功。
番麓體質過人,醉菊用的份量又極少,不過兩三天,番麓已經全好起來,醉菊就派他一個任務:“想辦法把這個混到糧食裡。”手裡提出一大包袱的藥。
“怎麼混?軍糧都是麻袋裝起來的,難道要我一個個拆開下藥?你當那些看糧官都是傻子嗎?”
“你才是傻子呢,沒人叫你開麻袋。”醉菊弄了一點藥末演示起來:“一點藥粉,放水裡面融了,往麻袋上一倒,藥不就滲進去了?”
這個主意倒不錯。這麼一小碗藥水倒進去,神不知鬼不覺,雖然只有沾溼了的糧食才有藥效,不過軍中煮飯,向來是整袋米整袋米下的,煮成一鍋,還不人人中招?
醉菊把包袱遞過來,番麓沒接,死皮賴臉地問:“我幫你做成這件大事,有什麼獎賞?”
醉菊不層道:“沒你別人就做不了嗎?這麼簡單的事,王爺隨便派誰冒充你的親隨巡視一下糧隊就辦成了。我是看你閒著也是閒著,幫你找點事做罷了。”
番麓不滿地哼哼了幾聲,卻把裝藥的包袱接過來走了。
隨後幾天,就有隱隱約約的訊息傳來。
先是懷疑軍中出了瘟疫,軍裡大夫都不知道究竟,要從各處城中找幾名有名氣的大夫去看看。
後來恍惚又診斷了,說不是瘟疫,怕是水土不服。
“他們也不笨,首先就疑心軍糧有問題,把糧食驗了又驗,就是查不出什麼。本城守還很合作,立即將且柔的毒物志派人撰抄一份送了過去,特意指明有的植物的毒恐怕是銀針驗不出來的,要用燻乾的松尾草加水來驗,水變黑的就是有毒。看來又會讓他們的大夫忙活一陣。”
番麓一番話,引得內室中的人都哈哈大笑。
只有醉菊瞪他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