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嗎?對得起大宋江山嗎?
“一個半月,只要再撐一個半月,冬天就過去了,南方的漕糧運上來,出海多捕鯨魚,老百姓也就活了。範鎮匹夫,你該死啊!”
歐陽修咬牙切齒,卻又無可奈何。
范仲淹嘆口氣,“別的不說了,當務之急是應付遼國的大兵,立刻派人去找賈相公,讓他調動人馬,嚴防死守,千萬不能讓遼兵打進來,要堅決還擊,寸土必爭!”
老範還是清醒的,這時候大宋太虛弱了,一旦遼兵殺進來,遍地的流民,沒有出路,很可能就被遼兵收買,即便沒有被收買,流民倉皇之下,也會拼命向南逃。
大冷的天,缺衣少吃,一場大雪,就是遍地死屍。想到這裡,范仲淹的頭皮都發麻了。
最怕內憂外患一起來,偏偏最怕什麼來什麼!
範鎮逼得李無羈點燃了蠟燭和美酒,幾十車的物資,就好像一個超級大火把,告訴遼兵大宋出了事,你們快來搶奪吧!
原本范仲淹心中尚且存著一絲憐憫,覺得範鎮也是正道直行,只是腦袋太死了,現在卻一絲一毫的同情都沒有了。
都說貪官奸佞誤國,這樣自詡忠貞的直臣也會誤國!
唉!
范仲淹無暇管範鎮的事情,他滿腦子都是如何防禦遼兵,別的地方還都好,唯獨滄州這一段,黃河進入白溝河,宋遼共同坐擁天險,遼兵踏著冰面,隨時能夠南下,兩百里的防線,大宋這邊不足一萬人馬,根本是捉襟見肘,究竟怎麼抵擋遼兵,真是讓人頭都大了。
……
“寧安,爹要上戰場了。”王良醞釀半天情緒,才說了出來,卻發現桌上的家人都沒有什麼反應,彷彿沒聽見一樣!
他又咳嗽了兩聲,“我這一次要去和遼兵拼命了。”
王寧澤抬起頭,嘿嘿傻笑,“多砍幾顆狗頭回來!”
王良豪情萬丈,拍了拍幼子,又看了看王寧安,囑咐道:“好好照顧家裡,爹不會給王家丟臉的。”
王寧安低頭扒拉著碗裡的飯,把空碗放下,衝著老爹一笑,“對不起了,因為我也要去!”
“什麼?”
王良大驚失色,連連搖頭,“寧安,你別胡說,你還太年輕了,去不得,去不得。”
白氏心情很沉重,卻沒有反對,“打虎親兄弟,上陣父子兵,寧安過年了也十五了,不算小,我都捨得,你有什麼捨不得的!”
敢情母子早就商量妥了,這幾天王良就坐立不安,不是遛馬,就是擦拭馬槊,還跑到祠堂,對著王貴的神像坐了大半夜,他心裡想著什麼,家人哪裡不知道。
看到家人都清清楚楚,唯獨自己矇在鼓裡,王良不好意思撓了撓頭,隨機他的臉色沉了下來。
“寧安,不是爹不讓你去,實在是這一次太兇險了,爹身為滄州指揮使,守土有責,遼兵如此猖獗,不給他們點顏色瞧瞧,就妄為六尺的漢子!”王良又嘆口氣,“只是咱們的騎兵沒練成,訓練的戰馬還沒長大,軍卒也沒有磨合,很多人都沒見過血。無論怎麼看,勝算都不大,爹是想……”
王良還想說下去,白氏攔住了他。
“不許說喪氣話,你是我男人,必須活著回來,不然,不然我就跟著你去!”
平時柔弱的白氏,竟然如此剛烈,王良愕然張大了嘴巴,不知道說什麼。
王寧安悶著頭道:“爹,你放心吧,咱們都不會死,而且還會打一個大勝仗!”
“你真有把握?”王良驚問道。
王寧安伸出了巴掌,“至少五成吧,其實這一年來,我做了不少準備,只是能不能行,還要戰場上說了算。”
王寧安故作輕鬆,雙手環抱,笑道:“爹,古人出戰都要殺人祭旗,才能出征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