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穿,隨便找了件箭袖袍披在身上,衝到外面,就四處張望。
跑出了好遠,都沒看到影子,種詁著急了,扭頭想去換好衣服,去找王寧安,誰知一回頭,卻發現王二郎正在一棵楊樹下面啃包子。
種詁連忙賠笑,“我說二郎,這麼見外不好,要不到哥哥的營中,喝兩杯?”
王寧安白了他一眼,“是喝敬酒,還是喝罰酒啊?”
種詁不解其意,王寧安氣得跳起。
“瞧瞧啊,我的種大將軍,看看你臉上的胭脂膏子,這還沒馬放南山呢!你就這麼急不可耐?”
種詁被說的羞愧起來,“二郎,來都這樣,打仗太辛苦了,好容易太平了,放鬆一下,有沒有強搶民女,不用這樣吧!哥哥勸你一句,你也別太道學了,都老大不小了,是不是還沒嘗過肉味?哥哥的帳篷裡就有,要不……”
王寧安實在是聽不下去了,他要不是功夫不行,非要衝上去,痛扁種詁一頓,讓他知道花兒為什麼這麼紅!
“老百姓都說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你們這些武夫被人家欺負,也是活該!”
種詁不明所以,尷尬地撓了撓頭,“沒那麼嚴重吧,不都打完了嗎?”
“呸!你長點心好不,打完了才是分配利益的時候,打仗拼命有什麼用,不能撈到一點實惠,不是白乾了!”
種詁比不得他爹老謀深算,奈何種世衡去世,種詁剛剛接掌家族沒幾年,還不成熟,他覺得憑著和範相公的交情,加上實打實的功勞,肯定差不了,因此就放縱起來,哪裡想那麼多。
王寧安算是明白了,將門為什麼被欺負這麼慘,太沒有敏感性了。
“告訴你啊,朝廷和遼國在談判,遼國提出了先決條件,就是要停了滄州的新城建築。”
種詁滿不在乎,“停就停……等等,你說哪?滄州?”
“沒錯!”
“啊!”
種詁這下子可傻眼了,“二郎,那不是你弄得那座城嗎?要是停建,我們家的鹼,還有礬,那麼大生意,豈不是完了……”
“才知道啊!”王寧安沒好氣道:“我現在必須回滄州,保住新城。”
涉及到了切身利益,種詁打起精神。
“二郎,我可跟你說,無論如何,也要保住新城,要哥哥幹什麼,你只管吩咐!”種詁不能不表態,一年上百萬貫的生意,如果做成了,他們種家養兵過萬都沒問題,再白痴也捨不得那張大餅啊!
“新城那邊我自有辦法,倒是這邊,遼國雖然派人談判,可是咱們朝裡那幫飯桶,肯定讓遼國小覷咱們,到時候戰鬥還不會少了。種大哥,我不在,你,還有折大哥,一定聽狄將軍的,他打仗的本事比我強多了。你們要頂住遼國的壓力,幫著我把和談漂漂亮亮弄成。”
種詁沒說的,連忙點頭。
王寧安又交代了其他人,然後就離開清州,火速回到了滄州。他連家門都沒進,直接趕到了碼頭,找到新任市舶司提舉餘靖。
老頭子在六藝學堂和王寧安就混熟了,見他回來,一顆心終於放下了。
“寧安,剛剛來訊息了,朝廷派了樞密副使王拱辰,還有御史中丞唐介,兩位大人陪著遼國使者劉六符前來勘察。”餘靖也心裡發虛,“寧安,城池都建了一半,萬一給停了,那可是損失慘重啊!”
王寧安呵呵一笑,“武溪公,放心吧,對了,你記住了,咱們建的不是城,別管誰來,都是這話!”
……
次日天明,春風和煦,陽光明媚,楊柳飄蕩,草色蔥蘢。
遼國特使同平章事劉六符在兩位大宋高官的陪同之下,趕到了滄州。
登高眺望,一面是浩淼的大海,一面是青色的大地,海天之間,遼闊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