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寧澤遲疑道:“真的要大開殺戒嗎?”
文及甫想了想,笑道:“不殺人也成,你可以把壯丁俘虜了,全都交給我。”
“你想幹什麼?”王寧澤警惕起來。
“四少爺,你琢磨著我還能幹什麼?”文及甫兩手一攤,“你哥要建王府,要弄那麼多工程,沒有人幹活怎麼行?你說說,要是從大宋僱人,該花多少錢?別說在大宋僱人,就算是在本地,也要不少錢,這麼大支出,回影響工程進度的。”
文及甫笑嘻嘻道:“你總不會忍心看著令兄遲遲沒有安居的地方吧?”
王寧澤被說服了,他立刻下令,快速將周圍的一個部落給攻破了,頭領抓走,割去舌頭,直接砍頭……至於其他人,只要放下武器,全都俘虜,送給了文及甫,充當苦力。
……
王寧澤戰戰兢兢,把事情的經過說了一遍。
“哥,小弟不是有意隱瞞,我實在是怕你知道了不高興!”
“我當然不高興!”
王寧安把眼睛一瞪,“你小子是我的弟弟,你怎麼就不能聰明一點呢?”
王寧澤不好意思道:“娘說了,咱們家的聰明勁兒都落到了你的腦袋裡,我們幾個就是幹活的。”
“呸,你還知道自己是幹活的,為什麼不問問我?”
“問你?”王寧澤更吃驚了,“哥,你來到的時候,不還是說,要安撫人心,還讓我放糧嗎?你,你會答應嗎?”
王寧安真想給這小子一頓拳頭,把他的腦袋開啟竅了。
“難怪武夫被人欺負,這腦袋就是沒人家轉得快!”王寧安無奈道:“你瞧瞧文彥博,瞧瞧宋庠,就連那個馮京,現在都張牙舞爪的,你一個堂堂領兵的,怎麼還不如他們來得狠了!你陣前殺人的狠勁兒哪去了?”
王寧澤被說的一愣一愣的,他突然覺得好像自己好像犯了什麼錯誤……
“收買人心的事情做一做也就算了,涼州城內,你別給我添亂,至少要弄出一個樣板,給你哥留點臉面,這外面的事情,還不是你們想怎麼樣,就怎麼樣,還有人會干涉嗎?”
王寧澤整個人都不好了,老天爺啊,是不是把我哥給偷走了啊!
四少爺方了。
王寧安罵了一陣子,氣也消了,把王寧澤抓過來,按著他坐在對面,語重心長道:“四郎,你知道為什麼要提倡管子之學,要推翻孔孟嗎?”
“因為孔孟之道沒用,腐朽,壓抑,禁錮。”王寧澤給了個標準答案。
王寧安嘆口氣,“傻小子,因為孔孟之道不讓你殺人,不讓你搶劫,要你克己復禮,要你己所不欲勿施於人……你明白了嗎?”
王寧澤抓了抓頭,苦著臉道:“哥,我怎麼覺得孔孟之道挺好啊?”
“你真傻啊!聽他們的,怎麼發財,怎麼享受?別說咱們,就算曆代的儒者,哪一個不是說一套,做一套!沒辦法啊,人啊,都希望有規矩,但是又都希望這規矩只約束別人,自己例外……古往今來,能做到言行一致的,幾乎沒有,你說儒者現實也好,說他們不接地氣也好……總而言之,咱們腳下是涼州,這裡遵循的是管子之道,你懂嗎?”
“不懂!”王寧澤搖頭。
“有什麼不懂的,就是你想幹什麼就幹什麼,怎麼有利怎麼來!不要害怕!放開手腳!我不會追究你的罪責,宋庠,馮京他們還會想辦法,把你的行為包裝成英雄,把你寫進書裡,傳回大宋,讓無數人讚美你,歌頌你,把你當成英雄崇拜,這回你懂了吧?”
王寧澤凌亂了,他這回是徹底清楚了,敢情哥哥是跑來責備自己,下手太輕了!
“你可真是我親哥啊!”
王寧澤二話不說,舉杯狂飲,到了第二天,他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