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來。
幸好三月花很機敏,他學過幾句吐蕃話,加上穿得一身破爛,被誤會是吐蕃人,給俘虜起來,假如認出他們是漢人,這種時候,當場就被咔嚓了,一點不會客氣。
由於是用人之際,師徒三個都安排了工作。
張大斧每天扛包,餵馬,鍘草,鏟糞,什麼累幹什麼,動不動還被鞭子抽,別提多慘了。好在他也是苦出來的,還能挺得住。
三叔和三月花被安排到了廚房,每天燒火,劈柴,同樣不輕鬆。經常天不亮起來,一直到滿天星斗,還沒法睡覺。
又經常飽一頓飢一頓,雖然在廚房,可吃的都是剩下的,還有發黴變質的,就算想偷東西,都沒有機會,西夏兵看得太嚴了。
給他們休息的地方根本不是房間,就是馬棚旁邊的一塊空地,用席子簡單圍住。四周都是馬糞馬尿,蚊蟲又多,還不到一個月,師徒三個就瘦了一大圈。
尤其是三叔,更是眼窩深陷,十分自責。
“都怪我啊,非要賭一把,結果把你們也給害了。我死不死的,沒有什麼,好歹也活了四十來歲呢,你們不一樣啊,連家都沒成,也沒有後代,死後都沒法入祖墳。”三叔越說越難過,老淚橫流。
三月花擠出一個笑容,安慰道:“師父,別這麼說,要不是您老救了我們,幾年前就被野狗吃了,哪能活到今天……再說了,咱們盜墓的,乾的是傷天害理的營生,三缺五弊的,註定了一生孤苦,沒有法子的事情。”他抬頭看了看天上的星星,又笑道:“能和師父,師兄死在一起,也算是福氣了,我沒什麼遺憾的。”
“別!”
三叔連連擺手,“你小子不是看上一個唱涼州詞的姑娘嗎!還說要找到了黃金,回頭娶人家,這事你忘了?”
三月花臉上一紅,連忙擺手:“師父,快別取笑我了。”
三叔見徒弟害羞,難得童心氾濫,索性蹲在了地上。
“花小子,師父告訴你啊,咱們未必會死。”
“當真?”
“嗯!”三叔笑呵呵點頭,他很高興,說來湊巧,這幾天給上面烤肉的師傅病了,沒有人能來這個活兒。
三叔經常在野外盜墓,烤肉的本事沒的說,他自告奮勇,去給西夏的軍頭兒烤肉,果然得到了歡迎。
三叔眯縫著眼睛道:“那幫笨蛋,他們以為師父是個空子,不懂西夏話,說起什麼來,一點不揹著,師父也裝著不懂……其實啊,我還是聽懂了不少,你的語言天賦比師父好,要是你去,應該都能聽明白。”
三月花鯉魚打挺,坐了起來,“師父,你都聽到了什麼?”
“我聽到啊……”三叔看了看周圍,見只有他們兩個,張大斧也沒回來,就壓低聲音道:“我聽到王爺帶兵打過來了,前些日子讓咱們做乾糧,就是給出徵的人準備……那個叫嵬名浪遇的傢伙,領著五萬多人,去和王爺拼了。”
三月花喜得眼睛冒光,一揮拳頭,“丫的不知死活!就憑他,還能鬥得過西涼王!”在蘭州時間不長,王寧安的種種傳說,卻灌滿了他的耳朵。
在這些傳說中,王寧安英俊瀟灑,文武雙全,神機妙算,運籌帷幄,無所不懂,無所不會……簡直就是諸葛亮加上趙子龍,還附帶著周瑜,三個人合到一起,也沒有他的本事大。
王爺帶兵,那還有什麼說的,攻破甘州只在眼前啊!
“師父,只要王爺殺來了,咱們就得救了,說不定還能去西域,淘金髮財呢!”
“想什麼呢!”
這回聲音是從上面來的,嚇得三月花一屁股坐在地上,卻發現來人是張大斧,他難掩疲憊,脖子和臉頰還捱了兩鞭子,帶著血跡。
“怎麼,他們又打人了?”
張大斧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