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人不死不休,故此扶持重元,是一步妙棋。
可是王寧安卻點出了另一種可能,重元萬一超出了大宋的控制,取代耶律洪基,到時候豈不是一場白忙活!
果然是兼聽則明。
“王卿,耶律重元的確縱容不得,只是他願意向大宋稱兒皇帝,還要如何是好?”
王寧安暗暗搖頭,趙大叔還是太善良了。
他甚至能想象出來,聽到重元甘心當兒皇帝,趙大叔該多高興!
出了個石敬瑭,可是千古恥辱,能洗刷恥辱,如法炮製,給遼國弄出來一個兒皇帝。大宋君臣都倍有面子。
既然有了面子,裡子就要讓一點……這就是國人的通病,太厚道了!
想到這裡,王寧安突然一笑,“陛下,既然耶律重元願意當兒皇帝,那就好辦了!自古以來,父親教育孩子,那是天經地義,不知道陛下能否准許臣代替陛下,管教一下這個不肖子孫?”
趙禎眼前一亮,笑道:“那就有勞王卿,朕等你的好訊息!”
從行宮出來,王寧安先去找了歐陽修。
俗話說知己知彼,百戰不殆,文官們談出什麼結果,他還不知道,如何對症下藥?
只能煩請醉翁跑一趟,找到了唐介,詢問了結果。
等到王寧安得知之後,氣得一怒而起!
“胡來!他們腦子裡裝的是漿糊嗎?還給重元那麼多人馬?萬一他生出反叛之心?萬一他勾結別人怎麼辦?好不容易拿回來的幽州,怎麼能留一顆毒瘤?”
歐陽修默然無語,文官的調調就是如此,好面子,好虛榮,從來都不務實,還自以為是。
“二郎,看起來還要你去談了。”
“嗯,我會好好教教耶律重元,讓他懂得怎麼做人!”
……
見過了諸位相公之後,重元的心情很好,他的兒子涅魯古也從居庸關回來了,父子兩個對坐飲酒。
大戰總算結束了,他們很慘,但是卻沒有輸光本錢。
如果能握著5萬雄兵,大宋也不得不仰仗他們,每年從大宋手裡拿到一些好處,和遼國的貴胄還有關係,宋遼開戰之後,商貿肯定受到影響,他們再走私一些。
過個三五年,就能恢復昔日的實力。
到時候最差也能當幽州的土皇帝,不得不說,這對父子打仗不行,玩政治也不行,但是很有商業頭腦。
他們一杯一杯喝著,很開心!
正在這時候,王寧安突然來了。
“葡萄美酒夜光杯,欲飲琵琶馬上催。”王寧安拿著精緻的夜光杯,嘖嘖讚歎,“到底是皇帝陛下啊,就是會享受!”
重元父子不怕別人,唯獨害怕王寧安。
他強作歡顏,“王大人既然來了,就喝一杯吧!”
王寧安搖搖頭,“有句話叫敬酒不吃吃罰酒,這是敬酒,還是罰酒?還請指點。”
重元的臉色難看了起來,“王大人,這當然是敬酒。”
“那你的那杯就是罰酒了?”王寧安笑呵呵問道。
涅魯古突然一瞪眼睛,“王大人,你是什麼意思?”
王寧安頭都沒轉,冷笑道:“這就是陛下的家教嗎?誰都可以隨便插話?”
重元無奈,只能給兒子使眼色,讓他出去。
屋子裡只剩下兩個人,耶律重元勉強擠出了一絲笑容。
“王大人,咱們都是老朋友,你有什麼話直說,朕向來是尊敬大人的。”
王寧安輕笑了兩聲,“陛下,我想請教,你可知道眼下是什麼時候?”
“這個……當然是王大人春風得意之時,順州一戰,王家軍天下揚名,光復幽州,令尊和你,都是當世豪傑!”重元說了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