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多了。
趙禎皺著眉頭,露出沉思狀,半晌才道:“王卿,人都說交子務不能查,你以為呢?”
“臣以為交子務今天不查,明天不查,後天也要查!官交子蓋的是朝廷的大印,關乎皇家信譽,如果不趁著交子還有些價值,把事情徹底弄清楚,規範金融秩序。等到交子變得一錢不值,那時候想要恢復,可就難了!”
趙禎閉上了眼睛。
早不查,晚不查,早晚要查!
沒錯,朕不查,皇兒也要查!
那好,髒活累活就讓朕來幹,得罪人的事情,朕來做!
“王卿,你可願意替朕徹查此案。”
“臣遵旨!”
王寧安聲音提高了八度。
趙禎欣然點頭,“好,你和文相公一起負責此案,記住了,不管牽連到誰,哪怕是宗室子弟,哪怕是朕的身邊人,也要一查到底,絕不姑息!而且不但要查,還要重塑交子的信心,朕準備要發行紙幣,籌措軍費,掃平青唐,收復西夏……王卿,你可不要讓朕失望啊!”
“請陛下放心,臣一定不辱使命!”
……
從皇宮出來,王寧安從頭到腳,都籠罩著一團殺氣。
顯然,趙禎已經給了他尚方寶劍。
有一段日子,王寧安一直蟄伏,而趙禎也沒有真正給他太重的任務,當然,教導太子是一方面,其實也未必壓倒一切……說到底,目前的王寧安,官位太高,年紀太輕,權力太大。以往他大殺四方,把政事堂都得罪了,趙禎還敢毫不猶豫用他,偏偏他收斂鋒芒,和文彥博,賈昌朝都修好關係,又利用六藝學堂,把影響力伸到了士林……到了這一步,哪怕趙大叔再信任他,也要有所保留。
從某個角度看,這個案子就是投名狀!
王寧安需要重新證明自己,他和文官不是一路人,趙大叔才會放心給他更大的權力!
“老文,查出了多少東西?可別告訴我,一無所獲啊!”
王寧安笑嘻嘻說道。
文彥博從紙堆裡面抬頭,見他來了,呵呵一笑。
“要是什麼都查不到,還不被你看扁了?快坐吧。”
老文讓王寧安坐下,忙活著倒茶,又讓人拿點心,那個殷勤勁兒啊,就不用說了。
“行了,你歇歇吧!”
王寧安沒好氣道:“文相公,你是不是又想讓我替你背鍋啊?”
文彥博遲疑一下,連忙搖頭,“哪有,我就是遇到了一點難題,請二郎給我拿個主意。”
“說吧。”
“是這樣的,老夫讓人查過了,當時給益州交子務的令,的確是讓他們籌措20萬石軍糧,只是當時益州知府衙門出了虧空,交子務就把20萬石軍糧轉給他們,抵了常平倉的賬,無奈何,只能拿交子糊弄蕃部。他們想著,俞龍珂不過是小小的蕃部首領,不敢和大宋鬧翻,給他們一點交子,也就打發了。”
“放屁!”
王寧安怒罵道:“四夷本就桀驁不馴,難對付得很,居然敢如此輕忽,簡直是拿國家大事開玩笑!”
文彥博連忙點頭,“二郎說的是,現在的問題就出在益州那邊,你可知道他們為什麼急於抹平常平倉的賬?”
“是因為青苗法?”
“沒錯,朝廷要推動青苗法,雖說從西北開始,但是巴蜀也是重點地區,肯定要先摸清楚各地的存糧,準是有人得到了風聲,就想到用挪用補虧空這一招。”
“哼!軍國大事,益州知府有這個膽子嗎?益州交子務,也不歸益州知府管,憑什麼把20萬貫的軍糧轉給地方衙門?沒有人點頭,他們敢嗎?”
文彥博豎起大拇指。
“二郎果然機敏,軍糧朝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