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拿這個、這個,還有畫冊子,挑彩色的,一樣一本……對了,沙發坐起來很軟和舒適,正好適合我這樣的,你為我介紹介紹吧……”
“好的,夫人,您請這邊來。您挑的布偶,我們會很快為您包好的。”五號店員愉快地答道。
南喬沒有再跟過去。
親戚……南喬望著那一對姐妹凝眉想了許久,也沒有想到李言會在京城有什麼親戚。在蘇州倒是有可能的,畢竟是祖輩生活在那兒,有關聯的人不少,但在京城?那**說話的口音分明是地道的京城口音……至於她後來語中有否認的意思,但南喬思索了一會兒,覺得不信。
若真是隨便打聽,大可以光明正大地詢問,何必要偷偷塞給店員那麼多的銀子?五兩……尋常的賞錢不過是幾文,而五兩已經是好大一筆財富了而且,五號不知,她為何不直接去找掌櫃詢問?可疑,太可疑了……
而那**談及李言所露出的明亮眼光讓南喬覺得厭惡,而她妹妹微微羞紅的臉頰更是讓南喬覺得心中十分的不舒服……
將手中布偶放下,掃了一眼,見陳氏正坐在角落的沙發中悠閒地喝茶,一邊和一個三四十多歲的婦人說著什麼,像是頗為投機。而兩個娃娃正由幾個丫鬟照看著,在店中乾淨的地板上蹣跚學步。
秋兒來了之後,將原本那個廣告性質的沙發撤了去,重新開闢了一個角落,放上了兩張長形沙發和幾張單人沙發,沙發中間圍了一個矮腿長桌,沙發與沙發的間隙也放置了幾張矮腳雕花的小木幾。長桌上放著一個漂亮的花瓶,花瓶中插著鮮花,頗為溫馨舒適。
除此之外,店中還為客人提供花茶點心,雖是品種不多,但都是上品。因而,那個貴婦貴女們,逛店之餘,常有人在那兒歇歇,有時候也會因此而結實新朋友,倒是有點兒符合當初南喬設想的沙龍的意味。
現在這個不是重點。南喬那一對姐妹沒多久就選中了一套沙發,到櫃檯結賬出店門而去,她快步走到櫃檯,拉著秋兒問道:“秋兒姐姐,剛剛那兩人,留了送貨地址了麼?”
秋兒含笑行了個禮,點了點頭,將記下的地址指給南喬看,道:“喏,小姐,就是這個。只是很奇怪,外城不是有咱們的鋪子麼?她們怎麼跑這麼遠來買?咱們的貨色可都是一模一樣的。”
“外中城南煤市街一號季府”……
季府?
印象中,李言絕沒有提到過什麼姓季的……南喬微微皺眉,道:“秋兒姐姐,咱們進裡面說,把剛剛那個五號也叫進來。”
秋兒點了點頭,使人喚過了五號,一起進了秋兒的小隔間。
有人上了茶,南喬沒有看,問五號道:“你叫什麼?”
五號噗通一聲跪下,激動地磕頭道:“回小姐,奴婢原本叫綠蘿,來了店裡之後,更名為粉蘿。粉蘿謝謝小姐大恩大德”
“呃,起來說話。”南喬被這一跪弄的有些發懵。這粉蘿剛剛在外面的時候不是表現挺得體的麼?怎麼一下子這樣了?
粉蘿還要磕頭,被秋兒攔住,責怪道:“你起來說話,小姐不喜歡人跪的。”
“是。”粉蘿堅持又磕了個頭,才站了起來,垂手站在那裡,望向南喬的目光滿是感激。
南喬對這樣的目光有些不太適應,詢問之下,才知道這粉蘿是去年水災中南喬收攏之人,連同她三歲的弟弟。當時,她父母在水災中去世,她一路揹著弟弟來到京城,但已經是餓的頭暈眼花,氣若游絲。她雖然自賣自身的話就能活性命,但她那三歲的弟弟卻是得了重病,眼看就活不成了。而買主們根本就不會去花錢為一個將死的、沒有用處的拖油瓶治病。她本已經絕望了,萬幸碰見施粥的南喬,使人帶她弟弟去就醫。
聽醫館的人說,單用在她弟弟身上的治病買藥錢,就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