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李全根已經把屎盆子給扣在楊老太太的頭上了,於淵也無所謂多扣幾個了,反正對於他來說,現在先將南桑給弄回來最重要,其他的……
其他的,在這個時代,於大佬還真沒有什麼放在心上的。
所以他毫無壓力的張口就說:「分糧那一天,我娘讓我們把糧食交給他們,讓我們去家裡跟他們一起吃飯,我媳婦不樂意,她覺得我的身體不好,我們分的糧不多,能勉強養活自己就行了。我娘我爹就又差點把她給打了,她就哭,我就讓她回孃家呆幾天,散散心,心情好點再回來。」
楊建成的皮相很是不錯,在加上他帶著一股子病氣,看起來文縐縐的,所以說起話來很確實很能讓人信服。
就連趙中華聽了他的話,也沒有在露出什麼不快的表情,只是問道:「為什麼你娘喊你們交糧食回去?」
「我們分家了。」
其實在來找於淵之前,趙中華已經走訪了很多人了,包括王秀芬的孃家人和孃家的村子,對於這老楊家和王秀芬家的一筆爛帳算是瞭然於心。
但是沖喜這個事情屬於鄉下人自己的操作,只要民不報就官不究,既然王秀芬自己不說這個話,他也只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敵特分子這種事無論在什麼地方都算是大事,不能放過一個壞人,但是也不能冤枉一個好人,所以趙中華為了這件事可是連續加班幾天了。
在找到於淵之前他們基本已經確定了,其實南桑就是被人冤枉的,當然那個冤枉她的老阿姨那裡他們也批評教育了,只是為了把穩起見,他們還是再次來到了河間村又瞭解了一下情況。
說了那麼多天,於淵終於開口問出了自己心中的好奇:「趙局長,我媳婦怎麼會到你的公安局去了啊?」
「她沒有介紹信還去住招待所,被人給舉報了。」趙中華也不想把當天晚上的事情說得太清楚,這說出來又是一筆爛帳。
總不能說一個國家招待所的職工看上了人家的白麵餅子,所以去偷,沒偷到倒反被抓住,就乾脆因為別人沒有介紹信就誣陷別人是敵特分子吧。
招待所的職工不嫌棄丟人,他這個公安局局長都覺得丟人丟到家了。
「這回她家一天能走到吧,她怎麼能到鎮裡面去了?」李全根覺得有點不可思議。
「她應該第一次回孃家,估計迷路了。」於淵都不知道該如何解釋了,只能硬著頭皮往下圓。
「這倒是,她還真是從小都沒有出過門呢……」
「行了,今天就是主要找你們瞭解一下這個情況。」趙中華看了看小書記員已經將他們的話都記錄完了,便衝著於淵點點頭:「那你是今天跟我回去接你媳婦啊,還是明天早上來接?」
「今天就接。」於淵就等著這句話呢,笑話,還能拖到明天?南桑這個麻煩分子還是在自己身邊最靠譜,多放在外面一分鐘都指不定會弄出什麼麼蛾子來。
南桑覺得自己跟做夢一樣。
她倒是想過於淵會來給自己打掃戰場,但是也只是想一下,她瞭解於淵,要說於淵這輩子最討厭什麼,那肯定是收拾殘局的,畢竟不是人人都是隋月生。
所以,當她看見於淵來接自己的時候,嘴巴半天都沒有合攏,只是眨了眨眼睛,聽著趙中華在邊上教育她:「兩口子過日子就要好好過,不要隨隨便便的耍脾氣,這折騰出來多少事情!你們這是給國家,給d增加了多少的麻煩!」
好一番的點頭承認錯誤之後,於淵終於成功的將南桑給接回出了派出所。
於淵上上下下打量了一下南桑,只發現她一身還梳理得挺乾淨整齊的,而且臉上氣色也不錯,可見這幾天在公安局裡呆得相當的滋潤,不由得又想起了自己接下去的日子,越發覺得南桑真是自己的剋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