孃家去探望三姨娘和喬哥,免得什麼時候一句話下來她又要出門。這一次她也是要和三姨娘商量,把焦家的事接過來處理,免得將來三姨娘若是出嫁了,喬哥年幼無法管家,家裡連個可做主的人都沒有。
三姨娘見到蕙娘,臉先紅得和塊布似的,半天都說不出話來。蕙娘看著生母這樣,心裡雖有感傷,卻也為她高興,她牽著三姨娘的手,強她在身邊坐下,先故意道,“您不用擔心,您是我的生母呢,嫁妝還能虧得了嗎?我想著,他們家家業多少?五萬兩,那咱們就按十萬兩來陪嫁……”
“這可使不得!”她話還沒說完呢,三姨娘已叫了起來,“最多就陪個二千兩吧!那都算是多了――”
蕙娘再忍不住,拍著手掌大笑起來,三姨娘瞅了女兒一眼,臉又羞了個通紅,卻是垂下頭去,再沒嘴硬了……——
作者有話要說:這一章有個很隱晦的笑話,看出來了嗎XDD
☆、293、糾結
隨著老太爺下野;焦家的人口也是日益減少。昔年的幕僚紛紛求去;如今有邁入仕途的;也有告老還鄉的;還有在別的東家處效勞的。這首先就走了一撥人;緊接著又是服侍老太爺的一撥人沒了差事,十多個廚師因為三年孝期沒有差事,也都告辭了去別處磨練技藝。四太太去世以後,內院沒了女主人,許多人事建制就不能存在。現在焦家下人最多的差事還是在各地看守莊園;其實就是這個職責;若不是有蕙娘在;他們也未必能好好地完成。喬哥畢竟年小,又要長年累月地閉門讀書;鄉下莊子裡的那些管事們,拿莊子做什麼,他都無從知道。
三姨娘、四姨娘在的時候,這兩個姨娘都是在四太太身邊長起來的,雖說從前不問家事,但耳濡目染,到底也是‘沒吃過豬肉,也看過豬跑’,日常家務有她們過問,喬哥的衣食住行也不至於受了委屈。雖然四太太去了,但每天起來給兩個姨娘問安,中午一道用飯,過的也是**一般的生活。現在四姨娘先去了,三姨娘又想出嫁――她還是堅持要給四太太守過小祥,但蕙娘和權仲白都道沒這個必要,畢竟年歲也耽擱不起了――喬哥的生活,肯定要發生變化了。蕙娘擔心他無人約束,跟著下人們只是淘氣,便和三姨娘商量著,將家中近身服侍喬哥的幾個人都拿出來斟酌了一番,選定了一位作為大拿,又道,“鶴叔現在年歲是大了,不然,讓他管著下人們也是好的。”
三姨娘嘆道,“鶴叔應當就是這幾個月了,他只比老太爺年輕了幾歲,這些年來也是操勞不堪。送走了四太太,精神頭兒也垮得差不多了,我現在時常令喬哥過去看望他……”
她又有幾分動搖,“這孩子也怪可憐的,一片純孝,卻找不到孝敬的人,老太爺和太太都去得太早,現在,四姨娘去了,鶴叔要去了。連我都……我心裡可是不落忍,要不然,我――”
“姨娘。”蕙娘低聲道,“您實在是多慮了,喬哥今年都多大了,十五歲就可以辦親事啦。這幾年的時間,難道還少人照看了他?等新媳婦過門,再給您辦親事,可就沒那麼容易了。高門大戶的少奶奶,哪個把姨娘當人看呢?光是為了焦家的名節著想……”
三姨娘低低的嘆了口氣,她搖了搖頭,又是欣慰,又是疲憊地道,“你能說出這話來啊,我心裡就覺得寬慰、舒坦……”
蕙娘已經明白母親的意思,她也有點不好意思,笑道,“從前太剛愎自用了,有些事辦得太激烈,不是您教我,我斷斷成不了今天這樣。”
“我可教不了你。”三姨娘搖了搖頭,“教你的那是姑爺。”
她又惆悵地嘆了口氣,“雖說在這兒,我也插不上你和姑爺的話,但我……我萬一真的出了門子,你和姑爺都不必時常來看我,免得招人議論――”
見蕙娘有抗辯的意思,她又添了一句,“別說對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