陣,將湖岸衝開一道缺口,到洪澤湖去了。從那時起,這個地方就變成了一個肥沃的土地。他們走過的地方,形成了現在的老龍河。
這些傳說,僅僅是個傳說,兔子不拉屎的地方,怎麼會和仙人、帝王、名人扯在一塊,這隻能說明,旮旯村的村民一種務虛的心理,拉大旗做虎皮,包著自己去嚇唬別人,給自己找一個生存的理由,給自己找一個曾經輝煌的根據。說的好聽一點,是“誰不說俺家鄉好”的一種心理折射,——總要找一個心理平衡的根據;說的難聽一點,是“不說自己筐裡有爛桃”的護短劣根性的表現。這種心態,實際上不僅是旮旯村的村民有,進入新的世紀,有許多名人的故里之爭,愈演愈烈,許多地方政府都參與進來,推波助瀾,花大價錢,請專家學者論證,據說,僅一個老子的故里,就用好幾個,河南人說在夏邑,安徽人說在渦陽。
不過有一點倒是真的值得旮旯村人們驕傲的,就是這裡的生態環境。
這個村有山有水,有荷塘,有石橋,有竹籬,有茅舍。一條小河從村子中間悠悠流過,兩岸人家依水而居,雖然比不過江南水鄉的靈秀,但在千里淮北大平原,倒也是不可多見的小村莊。特別是,每到春天來臨的時候,老龍河畔兩岸的桃花盛開,煞是美麗壯觀,火紅的桃花像一片五彩雲霓,把這個旮旯村映襯的非常漂亮。假如你是冬末春初到旮旯村,村上的人一定會說,“多住幾天,等看了桃花再走;”你要是春末夏初到的,村上的人一定會惋惜的說,“你怎麼不早幾天來呢,你錯過了桃花盛開的時節了。”這個村上的人們娶妻嫁女,往往都喜歡選擇在這個時候,甚至說媒的媒人,都喜歡選擇這個時候進村,因為人們心裡高興,成功率就高一些。
這不,上個世紀八十年代末的一年春天三月,一個當地人稱小撮合的媒人,坐著小船,來到旮旯村。靠岸後,腳步匆匆的直奔村東頭的大柱子家。
小撮合這一來,引出了一段旮旯村歷史上從未有過的風流事兒。
第三章:“差把夥”的大柱子(上)
第三章:“差把夥”的大柱子(上)
村上的人說,“大柱子家有好事了”。
大柱子一家三口人過日子,二柱和他父親。他的母親死得早,這一雙筷子夾骨頭——光棍三條的日子也實在難過。
有一次,對門大甩爹對大柱爹說,“家,家,什麼叫家,這寶蓋頭代表屋,這‘豕’是豬,按照古代人的看法,屋裡頭有豬就是家了,但是家裡要過的好,過的有滋有味,過的安定,不出事情,關鍵要有個女人,所以古人又造了一個‘安’字,你看,這‘安’字,是個會意字,屋裡面有個女人,家才能安。這家裡沒有一個女人撐著,怎麼看怎麼像一座破廟。”大甩爹解放前讀過私塾,在說文解字方面有一套,在旮旯村除了何半仙之外,是最有學問的了。他說的話,總是有根有據的,都能夠旁徵博引出一些典故來。
大柱爹說,“誰說不是呢,這四條腿的蛤蟆好找的很,可是這兩條腿的人難找得很呀,真是的養個閨女住高樓,養個兒子夜夜愁啊,說了好幾個,也不知是驢不走,也不知是磨不轉,都不能成,你說我這又當爹又當孃的人能不急嗎?”
是的,大甩爹說的有道理,大柱子爹急的也有道理。大柱子也不小了,快三十了,雖然他有的是力氣,耕田耙地,打麥揚場,撒種趕車,餵豬打狗,樣樣在行,可就是腦子不好使,嘴有點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