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主是善是惡,齊寧自問沒有資格去評判,抬起手臂,將教主微眯的雙目合上。
他知道地藏與教主的對話,加快了教主的死亡,但教主之死,卻並非是完全因為地藏。
教主受傷之後,強自支撐,齊寧知道他一定是在抵抗傷勢之時,在凝聚最後的力量,最終就是為了破開冰潭看到阿雲的骨灰。
忽聽得身後傳來「哇」的一聲哭聲,齊寧不用回頭,也知道是阿瑙的哭聲。
教主的致命傷,正是阿瑙所賜,可是阿瑙卻也只是陰無極手中的一件工具,齊寧雖然素來對阿瑙的性情不喜,但今次之事,卻也不能完全怪罪在阿瑙的身上。
是是非非,各有所思,這世間本就有許多說不清理還亂的道理。
忽聽得陸商鶴沉聲道:「站住,攔住他!」齊寧扭過頭,卻見陰無極正自向竹林方向過去,似乎是要離開,陸商鶴則是在後面不遠喝止,那幾名站在不遠處旁觀的地藏部下卻已經擋住了陰無極的去路。
陰無極也不回頭,冷笑道:「我與你們沒有恩仇,今次你們前來,是與黑伏的恩怨,與我無關,咱們井水不犯河水。」
陸商鶴道:「井水不犯河水?你倒是想的輕鬆,今日你還想安然離開這裡嗎?」
陰無極背負雙手,迴轉身來,淡淡道:「莫非閣下要賜教不成?」
「你知道了地藏的身份,自然不能讓你離開。」陸商鶴沉聲道。
花想容卻也扭著腰肢往前幾步,盯住陰無極道:「你們心裡應該清楚,地藏的身份不能被外人知曉,既然你見到了地藏的真容,自然要付出代價來。」
齊寧心下冷笑,對此他倒是早有預料,地藏既然亮出了真容,當然不可能讓人將此等訊息洩露出去,若是其他宗師知道這世間還有一位大宗師存在,地藏自然不可能再有機會暗中謀劃。
幾位宗師當年訂下了協議,互相掣肘對方不得捲入國家之爭,這本就表明其中有幾位宗師對本國還是有著保護心思。
地藏如果不是大宗師在本國內興風作浪,北宮或許不去理會,任由朝廷自己去解決這些麻煩,可是一旦北宮連城知道是一位大宗師在本國為亂,自然不可能視若無睹。
地藏今日沒有露面到也罷了,可她不但親自出馬顯出自己的真容,甚至連自己的實力也顯露出來,這也便是說地藏在今日並沒有打算隱瞞,而從她露面的那一刻起,她也就沒打算讓在場的外人安然離開。
陰無極冷笑一聲,道:「代價?什麼代價?」
陸商鶴瞥了地藏一眼,才道:「從現在開始,你必須拜服在地藏腳下,日後地藏吩咐你做什麼,你便做什麼,如此今日你或許還能留下一條性命。」
「哦?」陰無極似笑非笑:「讓我成為地藏的走狗?」
花想容卻已經取出一隻瓷瓶子,託在手心中,道:「這是火靈丹,服下此丹,至少可增加十年的功力,只要你服下火靈丹,日後聽從地藏的調遣,我們不但可以幫助你重新復興黑蓮教,而且你還可以名正言順地成為黑蓮教真正的教主。」
「火靈丹?」陰無極盯著那瓷瓶子:「可增十年功力?如此靈丹妙藥,你們還捨得送給我?只怕這火靈丹是奇毒無比的穿腸毒藥吧?」
花想容嫵媚一笑,道:「凡事有其利自然有其弊,這火靈丹雖然可增功力,但卻也有毒性,每三個月毒性便會發作一次,若無解藥,經脈就如同被烈火焚燒一般,一旦發作起來,用不了幾個時辰便要斃命。」美眸轉動,道:「小女子知道你武功高強,可就算你是絕頂高手,也難以抵擋火靈丹的毒性,至若解藥……!」瞥了黎西公一眼,道:「如果鞦韆易還活著,花上三年五載或許真的能夠配出解藥。」
陰無極頷首道:「我明白了,你們是想用這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