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享譽兩廣十餘年的濟軍打得落花流水、潰不成軍,引得天下為之側目。京中好事者也每每以孫百熙麾下的新軍與我們北洋精銳相比,認為兩者不知孰高孰低?老夫也是好奇得緊,不如乘此機會一決高下。不知芝泉以為如何?”
段祺瑞答道:“在下也覺得最好是打上一仗!如今全國上下輿論紛紛,對我北洋大為不利,而且兩軍尚未交鋒,孫百熙便以飛機先挫我諸軍銳氣,使得第三師第六旅失去戰力,其他各部傷亡慘重,若現在不能以一場大勝提振我軍士氣,將來局勢必將更加被動!”
袁世凱點點頭:“芝泉所言極是!所以老夫決定以獅子搏兔之勢,一舉壓上一師又一旅的北洋精銳,以此來對陣孫百熙麾下的一個旅。雖然在兵力三倍於之,但孫百熙有飛機助陣,也不算老夫勝之不武吧!”
就在袁世凱野心勃勃想要擊敗來犯的第四十七旅時,唐天喜在外面叩門求見。袁世凱見到好基友臉色慘白,心跳不禁漏了一拍,急忙問道:“雲亭,國會那邊情況如何?”
唐天喜一臉羞愧:“回稟大帥,卑職還沒趕到國會的時候,阮鬥瞻便不顧尚未選出正式大總統,私自下令解除國會的包圍,放走了所有議員。雲亭辦事不力,還請大帥責罰!”
袁世凱聽罷訊息只覺得頭暈目眩、搖搖欲墜,好在這些天先後經歷孫元起奪閩、孫道仁易幟,計謀洩露、孫熊逃遁,梁士詒身死、趙秉鈞賣國等多重打擊,他的心理素質日漸提高,抗打擊能力也日益見長,終於沒有昏迷過去。半晌才低聲問道:“阮鬥瞻如今人在何處?”
唐天喜怯懦地答道:“現在阮鬥瞻不知所蹤,不過屬下懷疑他已與新中國黨議員一起逃到了美國駐華公使館中。”
袁世凱情不自禁勃然大怒,將手中蓋碗用力摜碎在地:“梁燕孫誤我!趙智庵誤我!阮鬥瞻誤我!”(未完待續。。)
四七五、命中無時莫強求(中)
大總統是袁世凱這些年來夢寐以求的職位,也是他眼下賴以生存的護身符,然而就被阮忠樞這麼輕飄飄地斷送了。那一刻,寢皮食肉已經不足以表達袁世凱的憤怒,他恨不得將阮忠樞滿門抄斬株連九族千刀萬剮碎屍萬段!
當然所有的這些,前提是能抓住阮忠樞。
儘管太陽穴附近的血管還在突突跳著,但袁世凱很快就冷靜下來:“芝泉、雲亭,因為老夫一著不慎,導致現在滿盤皆輸。如今全國上下輿論洶洶,老夫已成千夫所指,局勢糜爛不可復言!好在‘行勝於言’,為今之計只有請北洋袍澤在疆場上戮力同心,徹底擊敗來犯之敵,使得國民側目閉口,才能稍稍挽救頹局。否則稍有蹉跌,南方各省必定首尾兩端,我北洋團體將萬劫不復!”
唐天喜連聲贊同道:“大帥說得極是!高於一切言語的唯有武力,咱們之前的失策之處就是在國會中與孫百熙爭長競短,誰不知道孫百熙出身塾師,最擅長的便是蠱惑人心妖言惑眾?以我之短,攻敵之長,安有勝算?咱們北洋團體的根本乃是大帥在小站練就的六鎮精銳,攻必克,戰必勝,問鼎天下都綽綽有餘,何況是孫百熙的學生軍?”
段祺瑞也道:“確實如大帥所言,如果我們能戰而勝之,所有矛盾縱使不能迎刃而解,也會有轉圜餘地。但此戰若是失利,孫百熙固然會乘勝追擊直迫京師。只怕我北洋團體也將不戰自潰分崩離析!”
袁世凱尚未答話,唐天喜便大皺眉頭:“芝泉總長說的這是什麼話!我北洋成軍近二十年,雖不能誇口說是橫掃天下無敵手。但傲視國內那些草寇土匪應該不成問題,何必要在大戰之前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
段祺瑞沒有回答唐天喜的質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