詫向關子初看去,只見他神色莫名,雙眼閃爍。他驚問:“你說那是雪鳶山莊的白獠車?!”
關子初對他一笑,不緊不慢的笑道:“雪鳶山莊的白獠車以四頭白獠獸為拉車獸,車身為整塊白雯冰玉雕砌而成,這世間還沒有人能模仿的來,這白獠車向來也只有雪鳶莊主能坐。秋生,這會你也不用苦苦找尋雪鳶山莊入口了,雪鳶莊主就在眼前。”
唐秋生雙目一亮,大笑一聲,便起身對關子初道:“關兄,恕小弟先行離去。”
“我也想看看這常年不出的雪鳶莊主到底生得何種摸樣,一起罷。”關子初淡笑起身,手指自然撫摸衣襬,舉手投足貴氣難言。
“關兄能同行,自是再好不過了。”唐秋生高興的應著,疾步往白獠車落地的方向而去。
關子初不緊不慢的隨行一旁,對唐秋生不想後果只顧眼前的態度不做提醒。
寒梅酒居前門梅園空地,白獠獸無聲落地,收起金翅,金色冷厲的獸目掃過周圍靜默的人群,張口喘了一聲鼻息,就不再理會周圍一人。
朱妙瀧跳下車伕的位置,對車內低聲道:“莊主,主母,寒梅酒居到了。”
萬眾矚目下,白獠車門無聲開啟。
眾人只見一襲雪白無垢的廣袖裳擺,若雲若霧,濁世絕塵觸在心頭,再想多看清楚些,卻觸上一雙雪魄凝華的朦朧眼瞳,明明裡面什麼都沒有,卻莫名讓人心頭壓上一塊巨石般,不覺的低下頭去,不敢再看。
有人心中大駭明瞭。這是自己元力不及,勢的威壓,連反抗的心都沒辦法有。
司陵孤鴻抱著懷中人下車,腳下無聲無息,幾乎沒有起伏。
可是,懷裡人還是醒了,不是被吵醒而是被滿園梅酒香給饞醒。唐念念半眯著眼,裡面懵懂迷茫,卻透著清晰可見的垂涎,“香~”
司陵孤鴻低頭一笑,知道她還沒有完全清醒,就抱著她往寒梅酒居內裡走去。
朱妙瀧抿唇偷笑的跟在後面,望了眼身後,李璟幾人都已經騎著馬獸趕來,只是司陵歸雁此人卻不知蹤影。朱妙瀧默唸:這人不在也好,就不知道他突然消失是去作何。
幾人隨司陵孤鴻身後進入寒梅酒居,剛歩上一座清流雕木橋,迎面突然疾越而來一道白影攔住了司陵孤鴻前路:
“站……唔!”
白影悶哼一聲,人突然被什麼擊飛出去,連退了數步才半跪在地,一縷鮮血從嘴角留下。迅速的從袖中滑出一個玉瓶,倒出一顆丹藥吞入口中才緩緩站起。此人面貌算不上美男子卻充滿正氣,正是因趕來為尋雪鳶莊主的唐秋生。
唐秋生眼露怒氣,謹慎的盯著司陵孤鴻,出聲呵道:“出手偷襲,算什麼君子!”
朱妙瀧嘴角抽了抽。這人是太正直,還是痴傻?
“唔?”唐念念皺了皺眉,眼睫輕顫。
司陵孤鴻冷目掃過唐秋生,清涼的手指輕拂唐念念的眉心。
唐秋生渾身汗毛倒豎,猶如寒冰凍體動彈不得,只覺得死亡冷意瞬間就要到來。手臂突然被人巨力拉扯,人也自然狼狽的倒到一旁。
“關,關兄?”唐秋生臉色慘白,驚醒過來才發現自己背脊已經被冷汗浸溼,抬頭看去就看到救了自己一命的正是關子初。
關子初扶著他起身,對橋上的司陵孤鴻微笑道:“在下關子初,這位是唐門少主唐秋生,見過雪鳶莊主。”
司陵孤鴻眉梢微動,看向劫後餘生的唐秋生。
“唐門少主?”一聲玲瓏慵懶的女子聲傳出,有些迷糊和迷惑,“常林的那個唐門?”
關子初與唐秋生都聽出這聲是從司陵孤鴻懷裡傳出來,定眼看去,正見唐念念探出頭來,眼底還有朦朧,低低的打了個哈切,在兩人身上來回打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