舔一舔
數日轉逝而去,冬日綿綿,寒霜凝凍。
雪鳶山莊門前一輛雕車停立,車身寬大,通體雪白,日光下流光溢彩,形同冰雕。盤龍雕紋,獸吼在前,暗金配飾凸刻,威猛逼人又雅貴之至,矛盾融合淋漓盡致,讓人一眼看得呆滯。
車身前後各有兩獸,四蹄身同白虎,頭生金角,一雙金翅,金色的瞳孔猶如精鐵的冷澤,睨視間充滿冷傲戾氣,張口長噓,便可森森白牙利齒。
若是旁人看見,定人一眼就認出這就是雪鳶山莊的白獠車。前後低頭兇獸正是白獠獸,能日行千里,飛天入水,形同陸行,可比地侯級高手。這白獠獸世上數量十指可數,甚是難尋,更別說捕捉。偏偏雪鳶山莊一出便是四頭,還被當做拉車之獸,讓世人不認得都不行。
唐念念隨司陵孤鴻一出莊門就見這獸車,一時也不由驚歎。這雪鳶山莊真是什麼東西都好看啊。
朱妙瀧只以為她是為這獸車的大手筆驚歎,不由笑了笑。她要是知道唐念念心裡的想法的話,只怕連哭的心都有了。
在他們的身後還站著幾人,殊藍、葉姓姐妹、李璟、舒修竹與一隻白狐。
舒修竹並不隨行,等眾人準備妥當,對司陵孤鴻屈身,“莊主、主母一路安好。”
司陵孤鴻看他一眼,抱起唐念念就上了白獠車。
朱妙瀧坐上車伕的位置,殊藍等人自有馬獸。
司陵歸雁早有準備,只見他口中發出一聲長啼。雪花飛舞的空中回應來飛獸的低吼,一頭四翅雕頭狼身四蹄的飛獸踏空而來,捻轉間落在他的身前,黑色陰鷙的獸目盯著他,親暱的蹭了蹭他身軀,然後俯下身去。
唐念念看了眼那飛獸,只見那飛獸頓時向自己看來,雙目冰戾充滿殺氣。要是一般人只怕被嚇著,只是唐念念只是眨眨眼,眼神慢慢冷淡下來。
狼雕黑瞳一縮如針,殺氣頓消,竟然收了眼不敢再看。
司陵歸雁眼底精光一閃,撫了撫狼雕頭羽,騎上它身,朝唐念念笑望去,“黑子很喜歡嫂子呢。”
喜歡?——睜眼說瞎話!
黑子?——沒有半分感情賦予的,工具的名字。
唐念念不再看這一人一獸,扯了扯司陵孤鴻的衣服。
司陵孤鴻明白的她的意思,推開車門就將她抱了進去。
司陵歸雁眼看著兩人的身影消失在門後,笑容有幾分冷。那女子居然對自己露出不喜?!
唐念念向來不知道自己面上表情總是半分遮掩不了,總是能暴露出自己最直白的想法,誰叫她原來沒有臉呢?當然,就算被她知道司陵歸雁從自己的面上看出自己對他的不喜後,只怕也不會有什麼在意。
白獠車內一點沒有淹沒外在的光鮮,車身很大,地面鋪滿雪白的毛毯,一張床榻,一面屏風,一矮桌,一壺一杯一香爐,單一簡易,卻無一不精。
唐念念環視四周,滿意的點了點頭,目光閃亮動人。她的品味和起居完全被司陵孤鴻給養叼了,吃喝住行,日日都精緻奢侈,都快忘記痛和苦是什麼滋味了。心裡默默的想著:要是以後自由了,一定要自己弄個勢力才行,最好不要比雪鳶山莊差,這樣才不會虧待自己。
“在想什麼?”司陵孤鴻低低清朗的聲音近在耳邊,宛如三月春風。
“想以後自……”唐念念話語截然而止,眼底一閃而過驚疑。自己好像對他的防備越來越低了。
“以後什麼?”司陵孤鴻疑惑問道。搬過她的身子,與她對視在一起。
這雙眼睛,既清又深,既冷又柔,矛盾得動人心魄。
唐念念抿了抿唇,突然不想這人的面前撒謊,“想以後要弄一個可以和雪鳶山莊的相比的勢力!”
自由這兩個字是禁忌,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