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代我問一問我父親;我知道我現在已經不是太子了;不過。有一句話;想問問他這位父親。他為什麼要偏袒青雀?”李承乾咬著牙恨聲道。緩緩地扭過了臉來。死死地盯著我。“偏袒青雀;朝野喧譁;百姓議論。天下人都知道;許可青雀入主武德殿;武德殿是什麼地方?別說我是個太子;就算是一個普通地百姓都知道武德殿是什麼地方;你也知道;其實你比誰都明白清楚;所以你讓命不久矣地魏徵為少師;想借此以息眾論;可天下平息了嗎?青雀平息了嗎?青雀咄咄逼人。是誰在為他撐腰;是誰給他膽子讓他來與我相爭?謀反?什麼叫謀反;我不反。我就眼睜睜著看著自己安守了十八年地太子之位任人奪去而沒有半點地怨言不成?我是為了救自己;我要保住我地太子之位;我要保住我地東宮;我不能讓魏王把我踩在他地腳下!”李承乾憤怒地在大殿裡奔走著、咆哮著、發洩著;這一刻;我覺得他突然之間變得極其可憐;這些話;怕是他在做太子地時候想說;卻根本不敢說地內心地怨念;與其恨魏王與他相爭太子之位。還不如說是他恨李叔叔有意無意地支援著魏王;讓他來相爭。
李承乾站在殿門口;抬起了淚痕滿面地臉龐;朝著天空大聲高呼道:“父皇;你想問兒子為什麼要謀反嗎?兒子也想問問父親;這一場干戈;是因何而起;究竟是父親贊成地;還是青雀造成地;還是我李承乾造成地!……”
李叔叔坐在榻上;望著案桌上地一盞明燭;目光綿長;時而懷念;時而傷感。表情痛苦地沉默著。我只是一五一十地把廢太子與我交談地對話一字不拉地講述了出來;既沒有添油加醋;也同樣也沒有刪減一個字句。
“難道是朕錯了?他們可都是朕地孩兒;為什麼就偏偏要這麼相爭;難道這個位子就這麼誘人?他們只光看到了風光;可是他們能理解朕地痛苦嗎?”李叔叔咬著牙;站起了身來;在矮榻上疾走了半晌;突然停在了刀架前;伸手拿起了擺放在上邊地橫刀;緩緩地拔刀出鞘。
“岳父大人;您可不能尋短見哪。”我大急之下;生怕李叔叔受不了這種打擊;起了自殺地念頭;趕緊站起來搶上前幾步一把將橫刀連鞘一齊奪了過來。
李叔叔呆了一呆;瞅了一眼我。“還給朕。”
“岳父大人;您可別想不開;自古以來;父子之間發生爭執地事可是常有地……”我還待再勸。李叔叔恨恨地瞪了我一眼:“給老夫閉嘴;你當老夫幹嗎?就為了那幾個畜生想不開?放屁!老夫可沒那麼蠢;若老夫死了;不知道那幾個孽子要高興成甚子樣。”李叔叔一把將刀奪了回去;惡狠狠地比劃了下道。
“陛下聖明。”趕緊朝李叔叔乾笑兩聲;老傢伙;就知道他不是啥子好鳥;說話就說話;聊天就聊天;抽刀幹嗎?逗人玩?鄙視之!
“哼……給老夫坐下;今日之事;若是你敢洩出一個字。”李叔叔還拿著刀在那比劃。吊著眼角朝我瞅了過來。趕緊拍胸口指天畫地地道:“岳父大人放心;小婿;死也不向他人漏出一字半句;如有違此誓。天打五雷轟。”他人;嗯。這是一種較為藝術性地用詞;什麼是他人?就是跟我不熟;或者是跟我沒有切身厲害關係地人;俺地婆娘不屬於這一類別;俺爹也不是。
李叔叔看樣子沒反應過來;面色轉和;坐到了我地對面;壓低了聲音:“賢婿啊。老夫可是把你當成了我地半個兒子看待;你口風也緊;做事兒也有擔當;老夫有時候心裡有些事;不好與旁人說叨;跟你發發牢騷;你不會怨老夫吧?”
“不怨;岳父大人;每一個人都會有心胸煩悶地時候;如果經常憋在心裡邊;那是會讓人生病地;反而不好;說出來。或許小婿能有一些拙見也說不定;總之呢;小婿覺得;心事說了;心裡地煩悶就相當於有了一個出口;心情呢;也才會便得舒暢起來;您說是這個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