臉。
看到瞄準鏡裡倒下的毛司尚,胡汶豐在那些民兵驚慌朝空曠四周掃射時,收起狙往山林深處撤。
他一直跑,未曾回頭,畫著迷彩的臉只有那雙鷹隼般的眼睛特別明亮,如夜裡孤傲的叢林狼,不受任何約束。
毛司尚一死,在這世上將不會有誰認識他,他可以換個身份開始平靜的生活。
楊光他們被遠處傳來的槍聲驚醒,用觀察鏡看到遠處的民兵已經停止射擊,抬著一個人往城裡跑,而有些人則朝著火的直升機那裡去了。
看到被人抬著的毛司尚,楊光驚訝的講:“狼頭,毛司尚死了。”
“嗯。”靳成銳看著山下的動靜,沒什麼情緒。
楊光和韓冬他們好奇的望向他。
靳成銳沒有解釋,轉身走進帳營裡。“還有三個小時,抓緊時間休息。”
胡汶豐是個是非黑白分明的人,當時之所以開除軍籍,是因為他為了給戰友報仇,違反軍令開了槍,以至於他打死歹徒的時候將人質也射殺了。
他當時計算過,子彈從人質的肩膀穿過去剛好是歹徒的心臟,他那一槍直接穿透將歹徒打死,人質重傷,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他唯一漏算的是人質有血友病,平時碰破點皮就流血不止,現在子彈從他身體穿過,狂飆的血怎麼也止不住,還沒等送到醫院就死了。
這件事胡汶豐犯了兩個錯誤,一個是沒有指令私自開槍,二個是打死人質。當時死了好幾個陸戰隊員,並且有個戰友在歹徒腳邊急需救治,他這麼做從情感上來講沒錯,可是從理性上來講它就是錯的,因此他帶著爭議被強制開除軍籍,離開了部隊。
靳成銳在路邊園救援行動後,就讓人查過他的資料,看到他的事蹟後沒有說什麼,也沒有告訴過任何人曾碰到過他,因為毛司尚已經放棄他,而胡汶豐絕對會找他報仇。
胡汶豐是那種非對非錯性格的人,他對誰產生感情就可以為誰賣命。靳成銳不知道毛司尚是怎麼獲得他的信任,但現在這種信任已不復存在,他相信胡汶豐在殺掉毛司尚後,會去過他想要的生活,誰讓他那麼的高傲與不和群?因此沒必要把他牽出來。
靳成銳這麼做有點冒險,胡汶豐先是為毛司尚做事,後又殺了金丁以及那麼多的武警,理因將他抓住接受審判,他現在這麼做無疑是在包庇他,更是給祖國留了顆定時炸彈,誰知道他以後會不會突然抽風跑去殺人或跟了哪個黑手黨?
不過管他呢,在感性與理性的選擇中,靳成銳更偏向前者。
晚上幾個人輪班,以三十分鐘為一班,好讓每個人都能在短暫的安寧中睡上一會兒。
在酣睡中的三十分鐘特別容易過,醒來的徐驊、聶勳兩人準備和楊光出去,卻見她睡得四平八穩,好像睡得很熟的樣子,就不忍心叫她。
每次戰役她都在照顧他們,總是以一個老兵的身份自居,實事她確實是老兵,可是再怎麼老,她也只有十九歲,並且十九歲的生日還沒有到。
徐驊想了下,打算和聶勳兩個人去值班。平常都是兩個人,此時是因為還在敵軍的勢力範圍內,才增加一個值班人員的。
靳成銳感到什麼睜開眼睛,他看到輕手輕腳出去的兩人,又看熟睡的女孩,正準備起身就見她唰的跳起來,抽出軍刀往外走,像是在夢遊般。
靳成銳挑眉,還是起身跟出去。
本來是自己值的班別人代替,這種事在任務中經常出現,所以這次楊光睡前再三想她只能睡三十分鐘,只能睡三十分鐘,然後她真到三十分鐘時醒了。她怕睡過頭,跳起來剛好看到徐驊出去的背影,所以拿起刀就衝了出去。
她很累,做為體力輸男人一籌的女生,做為一線軍醫這個稀罕職業,她可以選擇休息,但她同時也知道戰友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