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
(15)蓬:草名,即飛蓬,一種容易倒伏的草本植物。生:疑重出。本書《程材篇》有“蓬生麻間”,可一證。倫明錄宋本“生”字不重出,可二證。
(16)紗:輕薄的絲織物。緇(9資):黑色。
(17)練:這裡是染的意思。
【譯文】
召公告誡成王說:“現在王開始行使自己的使命執政,嗚呼!就像剛獨立生活的人樣,沒有不在其剛開始的時候就打好基礎的。”“生子”是說十五歲的人,剛開始獨立生活就要立志向好的方向發展,最終是善的;開始獨立生活就願意向壞的方向發展,最終是惡的。《詩經》上說:“那個美好的人,拿什麼贈送他?”傳注說:“比如像潔白的絲,用青色染料染它就是青色,用紅色染料染它就是紅色。”十五歲的人他們像絲一樣,會逐漸轉化為善的或惡的,如同青色染料、紅色染料染白絲,會使它變成青色、紅色一樣。一旦染成青色、紅色,就跟真的顏色沒有區別。所以楊子怕走岔路而哭泣,墨子怕絲染錯顏色而哭泣,這大概是傷心一旦離開了正道或本色,就不能再改變。人的德性,善的能變成惡的,惡的也能變成善的,就像這種情況。飛蓬長在麻中間,不用扶持自然會直;白紗放進黑色的染缸,不用染色自然會黑。那飛蓬的生性不直,白紗的質地不黑,但由於大麻的扶持,黑色的染缸,使它們變直變黑。人的德性就像飛蓬和白紗一樣,在逐漸浸染之下,善惡是會改變的。
【原文】
8·3王良、造父稱為善御,不能使不良為良也(1)。如徒能御良,其不良者不能馴服,此則駔工庸師服馴技能(2),何奇而世稱之?故曰:王良登車,馬不罷駑(3);堯舜為政,民無狂愚。傳曰:“堯舜之民”,可比屋而封(4);桀紂之民,可比屋而誅(5)。”“斯民也,三代所以直道而行也(6)。”聖主之民如彼,惡主之民如此,竟在化不在性也(7)。聞伯夷之風者,貪夫廉而懦夫有立志;聞柳下惠之風者,薄夫敦而鄙夫寬(8)。105徒聞風名,猶或變節,況親接形,面相敦告乎(9)!孔門弟子七十之徒,皆任卿相之用(10),被服聖教(11),文才雕琢,知能十倍,教訓之功而漸漬之力也(12)。未入孔子之門時,閭巷常庸無奇(13)。其尤甚不率者(14),唯子路也。世稱子路無恆之庸人(15),未入孔門時,戴雞佩豚(16),勇猛無禮。聞誦讀之聲,搖雞奮豚,揚唇吻之音(17),聒賢聖之耳(18),惡至甚矣。孔子引而教之,漸漬磨礪(19),闔導牖進(20),猛氣消損,驕節屈折(21),卒能政事,序在四科(22)。斯蓋變性使惡為善之明效也。
【註釋】
(1)王良、造父善御,當然“能使不良為良”,故前一“不”字疑是衍文。不良:指不好的馬。(2)駔(3ng髒上):粗。駔工庸師:這裡指一般的馬伕。服馴:使馬順服。
(3)罷(p0皮):通“疲”。駑(n*奴):劣馬,跑不快的馬。
(4)比:並列,緊靠。比屋:一家挨著一家。
(5)引文參見陸賈《新語·無為》。
(6)引文參見《論語·衛靈公》。
(7)竟:終,盡。
(8)柳下惠:姓展,名獲,字禽。春秋時魯國大夫,食邑在柳下,諡號惠。以善於講究貴族禮節著稱。以上參見《孟子·萬章下》、《孟子·盡心下》。
(9)敦:誠懇地。
(10)用:才能。參見《呂氏春秋·遇合》。
(11)被服:蒙受。
(12)漸漬(h@字):浸染,這裡是逐漸感化的意思。
(13)閭(l+驢)巷:小的街道。這裡指社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