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躲他,一方面是覺得難為情,另一方面怕控制不住自己,把心裡的小秘密暴露得一乾二淨。
當時他的反應冷靜剋制,大多時候都是她主動。
她覺得自己就像色中餓鬼,沒辦法想像再次遇到他,該用什麼表情面對。
她捂著臉,埋在枕頭底下,慢慢的放空大腦。
彷彿刻意的遺忘,事情就可以當做沒發生過。
後來,重綿幾乎很少出門了。
往常除了食舍和竹林,她有時候會去周邊散散步,自從那件事後,她重拾暑假宅家的快樂,開啟了兩點一線的日常。
生活美好,修煉循序漸進,食舍的飯也很好吃,只是缺了點什麼。
她躺在床榻上,偷了會小懶看話本,一邊看一邊出神地想,一定是沒有人際交往,覺得孤獨了。
正考慮要不要去找於妙音嗑瓜子聊天,節奏緩慢的敲門聲穿透木牆傳來。
重綿:「……」
大白天,這個時候,總不能是容吟?
但於妙音這兩天不是去市集玩耍了嗎?
她立即翻身下床,謹慎起見,先將被褥快速疊好,掃了一通放滿零食乾果的桌面,將雜物全塞進抽屜裡,然後渡到門口,小心地問:「是誰?」
容吟的聲音傳來:「是我,開門。」
重綿:「!!!」
不是,你為何白日也回家了?不工作的嗎?不工作怎麼賺靈石?不賺靈石怎麼提升境界?不提境界怎麼飛升?不飛升……
腦子裡亂七八糟地想著,容吟繼續敲門:「開門。」
聽出了他語氣裡的不容拒絕,重綿再想找藉口也歇氣了,只好深吸一口氣,面露微笑,笑不露齒地拉開大門。
午後陽光熱烈灑進來,室內突然大亮,所有傢俱浴在一片光藹之中,除了她,被一道頎長高大的影子籠罩。
重綿若無其事抬頭:「你找我有什麼事?」
容吟沒有立即說明來意,淡笑著問:「躲了這麼久,還要躲我?」
「我沒有我不是。」重綿一如既往,口是心非。
他笑了笑,戳破她的謊言:「這兩日為何窗門緊閉?」
重綿義正言辭:「關門防盜,在所難免。」
他不置可否,繼續問:「為何我一回家,敲門無人回應?」
重綿扼腕嘆息:「出門散步,不巧錯過。」
他靜靜看著她裝,往前走了半步,高大的身軀彷彿壓下,她支支吾吾:「幹、幹什麼,我真的沒有……」
像是想到一個充分的理由,她揚頭道:「若我真躲,剛才怎麼會給你開門?」
聽到這話,容吟只是笑了笑。
她覺得他的笑容意味不明,頗有種凌遲前的感受。
兩人都不吭聲,他盯著她不知道在想什麼。
頭皮漸漸的一陣陣發涼,重綿生怕他真的誤會了,把之前的推脫和掩飾全拋在腦後,立即抓住機會解釋:「好吧,我確實在躲你。」
容吟神色一頓,不動聲色地看著她。
只見她垂著腦袋,絮絮叨叨地說:「我承認了那次蛇焱蠱是我不對,可是那藥太厲害了,我真的沒想到完全控制不住自己。」
他唇色微彎。
又聽她斬釘截鐵道:「你千萬別誤會,換了個人,我也是這樣的反應。」
聽到這話,他的笑容緩緩消失了。
重綿低著頭,沒看到他的表情,忍耐著腦海里的羞澀,還想一鼓作氣道出心裡話。
突然間他說:「我明白的。」
她抬起眸子,他注視著她的臉,唇角扯了個幅度不大的笑:「不用說了。」
不知道是不是看錯了,她總覺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