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僥倖逃出山口的鬼門弟子,沒有痛痛快快快的死在武當派的劍下,卻被火活活的燒死,真不知是他們的幸,還是不幸?
那綠袍人身手不凡,躲過三支火箭,伸手撥開兩支,靜儀師太卻已追近。
梅霖感到了靜儀師太的靈息,立即喝令弟子這邊停止放箭,那綠袍人一躍而起,落在了一個尖凸的小峰坡上,靜儀師太也不甘落後的縱到了相對的那個小峰坡上。
兩人遙遙相對,一瞬間那兩個小山坡彷彿變得無比的高大,身後的眾峰都矮了下去。
兩人的眼光對視在一起,不知不覺間數十年的歲月在這目光中流失了過去。
昨日還是青春年少,今天卻已經老了!
那綠袍人收起了嘴角那玩世不恭的微笑,嚴肅的問道:“師妹,我們真的要拼個你死我活?”
靜儀師太卻一如平常,面如止水的問道:“師兄,我是該叫你朱百良呢,還是鬼萬愁?”
那綠袍突然哈哈一笑,嘴角又恢復了那玩世不恭、不可一世的神氣:“師妹,你的意思我懂!不要浪費時間了,看招!”
綠袍人身隨話起,平平的直飛過去,靜儀師太也是同樣的一招“鶴行長空”飛了過去,四隻手掌結結實實的對在一起,那綠袍人的內力好似不如靜儀,身子在空中數個翻騰,倒飛了回去。
靜儀師太卻在空中一個轉折,又追擊了過去。
兩人在空中不斷的交換著招式,下面卻是一個又一個的鬼門弟子變成了一團火球,發出淒厲無比的慘呼,奔赴了鬼門關。
終於那慘呼聲越來越少,峰上峰下的大隊人馬都圍了上來,那綠袍人看此情形,知道自己若再不能擺脫靜儀師太,今天勢必要死在這武當山上。
那綠袍人知道憑自己身上的毒物,是無論如何也傷不了名動天下,醫術不在自己之下的青鳶的,除非用自己從未一施的絕招,想到這裡他心裡一計,突然一聲大叫:“師妹,住手,我有話說!”
靜儀師太本已穩佔上風,聽他如此說話,心下不忍,便停下手來,說道:“天道慈悲,師兄,你棄暗投明也還來的及!”
“是嗎?”那綠袍人裝作被靜儀師太說動的樣子問道。
“當然,彌天大罪當不得一個悔字!”
“唉,”綠袍人嘆了口氣,“只可惜師兄我害人太多,就算你能饒我,別人也不會饒我。唉,要是早聽到師妹這句話就好了!師妹,我臨上路喝一口酒,你不會反對吧?”
“師兄,你這老毛病,沒想到到現在還是不改?”
“哈哈哈,老了改不了了!”綠袍人說著拿出一個碧綠色的酒葫蘆,仰天喝了一大口酒,便又掛在了腰上,彷彿那酒極為珍貴一樣。
那綠袍人喝了一口酒,突然說道:“師妹,我走了,你不要攔我!”說著,斜裡一縱身,使出獨門的輕功絕技,就要溜走。
靜儀師太見他態度忽變,哪裡能輕易放他走,急忙縱身去攔,那綠袍人突然反手一掌向著靜儀師太脅下擊來。
這一掌極為毒辣,稱作“反手碎骨掌”,是以前的師門秘技,靜儀師太如何不識?
這一招雖然陰險毒辣,但對習練了武當綿掌的靜儀師太來說,並夠不成什麼大的威脅。
靜儀師太右掌輕輕一撥其手腕,借力使力,身子又高起數尺。突然那綠袍人一回頭,一道酒箭由下而上直向靜儀師太噴來,靜儀師太再也料不到他會突然出此一招,剛剛換過一口氣,在空中再也無法閃避。
危急時刻,靜儀師太甩頭一避,同時無聲無息的擊出一掌,正中其後心。
綠袍人被打落地面,一縱身又已消失不見。
靜儀師太雖是應變奇速,但還是沒有躲過那酒箭,有幾滴被風吹濺到了肩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