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剛要過去,就聽見後面急匆匆又跑來一人,朝青黛福福身,“華夫人,席上爺們要行酒令,王妃讓拿皇上御賜的鎏金籤筒,王爺酒宴,平日裡多是柳依做令官,王爺著奴婢來尋柳依回去取。”
青黛道:“反正已經尋到地方了,那你且去吧。”
“華夫人雅量,奴婢先行告退。”兩個丫鬟福身離開。
青黛微微蹙眉,“咱們也走。”
桃花疑惑:“您不去了?”
“原想出來透口氣,去不去無妨。”青黛指了指另一邊,“咱們去湖邊逛逛。”
兩人沒多停留,沿著另外一側繞道湖邊,尋了處小亭坐下。
坐了一陣,桃花問道:“奶奶,幾時回去?”
“走吧”青黛估摸著時辰差不多了,才又慢悠悠地往回去走。
誰知沒走多遠,路過南軒時林子裡突然躥出個人來。
青黛嚇得往後退了一步,那人卻直挺挺地就往青黛身上倒。桃花機警,跨前了一步拉著青黛擋住自己身後。
那人趴在地上看不清臉,可青黛瞧著那一身眼熟的絳紫團花袍,不由撫額,“桃花,去把忠王爺扶起來。”
“啊——忠王爺怎麼倒在路上,身邊連個伺候的人都沒有?”桃花嘴裡嘀咕著,俯下身子將李瑜給拽了起來。
誰知身後有人大喊:“你們在做什麼?”
桃花一驚,手上一鬆,醉得不省人事的李瑜又掉回了地上,好巧不巧雙手拉住了青黛裙子上。
青黛往後退了一步躲開了李瑜,嘲諷似地勾勾唇角,“這不?伺候的人來了”
趙玉質帶著丫鬟趕了過來,看見地上的李瑜,慌忙叫丫鬟扶起:“不長眼的,怎麼看見王爺倒在地上,還不扶一把。”
趙玉質指桑罵槐,讓青黛的眉頭微微一蹙。
扶起了李瑜,只見他面色潮紅,扯著領子嚷嚷難受。
趙玉質抬頭橫了眼青黛,“華夫人,您這一趟走得倒是巧,本以為您往水榭東面去了,怎的轉到這南軒來了?”
桃花一驚,看向青黛。
青黛嘴角噙笑,“趙夫人此言差矣,我初來王府,剛帶著丫鬟從湖邊小亭轉過來,不知南軒在何處?我剛走過來時,你家王爺就已經倒在這裡,身邊連個伺候的人都沒有。”
趙玉質一愣,察覺到事情不是自己聽到的那樣,轉頭看了眼不省人事的李瑜,手裡攥著那隻荷包,臉色微變,轉頭氣哼哼地對青黛說:“我明明看見你家丫鬟將王爺摔在地上。”
“有嗎?”青黛眨眨眼睛,似在回憶,“我本好心想讓丫鬟去扶一把,見夫人您來了,丫鬟不好僭越,故此站著等候不敢挪動王爺半分。哎,看來這閒事不能多管,下回見了這種,我還是繞道走得好。”
沒等趙玉質開口反駁,青黛便朝她福福身,瞥了李瑜,“夫人素有賢名,對忠王殿下面貼入微。我看王爺多喝了酒,這湖邊風大,您還不快些扶著王爺去廂房休息休息?”
半晌沒吭聲的李瑜忽然附和著哼哼了兩句,趙玉質一滯,沒功夫再與青黛糾纏,橫了眼青黛,“多謝妹妹提醒。”
青黛見趙玉質自去忙活,叫上桃花離開了。
“奶奶,剛剛是王府的丫鬟領的路……”
青黛抬手攔住桃花,“不要說了。這事就此打住。畢竟這裡是王府,鬧將出去反而對我不利。”
青黛回了水榭,趙玉華正與鄒靜說話,看見青黛,便笑著問:“妹妹怎麼去了這許久?”
青黛也不避諱,“吃了酒有些頭暈,就在湖邊轉了轉。回來時碰見趙夫人扶著忠王去了南軒,看那模樣,忠王定也是喝高了。”
“我說這兩口子怎麼都不見了,敢情是忠王喝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