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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現在傷看起來恐怖,其實已經在飛快地癒合了,皮肉之傷並不要緊。唯一麻煩的就是她斷掉的骨頭,那個需要有人幫她正骨,包括肋骨腿骨胳膊骨啥的,只要把折斷的重新挪正對齊,就能自己長好。
——當然,這會很疼。
她心裡有些發怵,尤其是在面對冷麵不言的若遠的時候。她這人吃軟不吃硬,面對這樣不言不語面無表情的傢伙,不由得不心虛。
“若遠,你帶我回村子吧?我就是在這山裡長大的,第一次離開這麼久。”她吸吸鼻子,一想到自己生長的小山村,眼睛不知怎的酸脹,“我們總得先找個地方歇息養傷啊,我還要回去祭拜乾孃,去把木頭他們的屍骨收斂……唔,事情好多。”
她酸澀的語調沒有逃過若遠的耳朵,果然若遠低頭靜靜看她一眼,濃密的眉睫在白得透明的臉上灑下淡漠的幽影,清冷的聲音如霜雪寒泉玉碎冰裂:“指路。”
“哎。”她嗯了一聲,強行裝出樂顛顛的樣子,開始給若遠講述她小時候的生活,“我跟你說啊,我們村呢人多肉少,能吃飽飯的時候也不是很多。不過我乾孃主管村子裡的陣法,地位特別,分到的東西不算少,所以我也不是經常餓肚子。嘿嘿,你應該沒經歷過的,夏天打獵容易吃的好,但冬天大雪封山,有些餓極了的野獸還會闖進村子吃人……”
陰獄的位置正好就處於帝牢山脈正下,恐怕這也是帝牢山脈名字的由來。鳳喬猜測,面對這條巍峨卻荒蕪的山脈,若遠的心裡一定不舒服。
畢竟,他就是那個被囚的“帝”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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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六六章 正骨
現在是黎明前最黑暗的時刻,天上的星月都隱了下去,可太陽卻沒有絲毫升起的跡象,整個夜空便黑的如同不透明的幕布。風呼呼的吹,吹起地上紛揚的雪,飄飄灑灑。
雪中繞過幾座山峰,露出一片坐落在大山深處的簡樸山村。村落靠近溪水,村後有零星耕地,濃密的樹林掩映後,一座座石塊木柱搭建的簡陋房屋,靜謐的近似於死寂。
鳳喬吸了吸鼻子,看著山村道:“這裡以前是我家,我在這兒生活了十四年。可惜後來……人都不在了。”
若遠沉默著抱著她踏入山村,村子泥路上也覆蓋了厚厚積雪,平整光滑,是從未有人踏足進入的荒涼。村子裡早已是野草叢生,豬圈狗圈門大開著,裡面的動物也不知道早早跑到了哪裡去。
這村裡的人早就跟隨著她和流風離開,可惜不幸慘死在半路上。他們因為妖獸暴動離開村落,終究還是死在了妖獸手裡。
鳳喬越想越悲慼,把頭深深埋進若遠懷裡,甕聲甕氣地道:“等我養養傷能走了以後,我去祭拜乾孃,去給他們收斂屍骨。嗯,這山裡有一隻大妖獸,長翅膀的白虎樣子,五階修為,我要去扒了它的皮、砍了它的頭,挖出它的心肝肺來給木頭他們祭奠。”
若遠輕輕的嗯了一聲。
鳳喬嘿嘿笑了抬起頭來,粗糙的抹了一把臉上的淚水,指揮著若遠往村子另一邊走:“去哪裡。那是我家。我乾孃的房子,我以前就住在那裡頭。”
她以前的家靠近村邊溪水,位置比較偏僻。鬱鬱蔥蔥中掩映著一棟別緻的木房子,和村裡常見的石屋完全不一樣。
若遠現在身體也不過是神魂的具象化,身上的玄端黑衣也是魂力所化,便格外輕柔翩飛,他走起路來連聲音和蹤跡都沒有,走過的雪面依舊平滑,沒有半點腳印。木屋前積雪厚重。若遠雙手都抱著鳳喬,但他走到門口的時候,門就已經自己開了。露出裡面佈滿灰塵的室內。
鳳喬看見若遠抬眸輕輕掃過一眼,一陣清涼風吹入,屋裡頓時乾淨明亮,露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