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堪忽然發覺自己漸漸對權力產生了渴望,他再也不是當初紹興城裡蜷縮著身子在暗巷裡躲雨過夜的落魄書生了,他的肩上揹負著責任,對家小,對呂千戶,對這個他感覺陌生又漸漸開始熟悉的大明朝。
不知抗倭的捷報送到京師沒有,京師的大佬們會不會升他的官呢?如果上面對捷報輕描淡寫處理了,自己又該想個什麼法子引起他們的注意?
事關前程,秦堪覺得自己應該好好琢磨一下。他不是無慾無求的儒生,他需要權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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倆蘿莉漸漸熟悉了她們的新家,秦堪便將內院交給她們管理,她們的手下有四個使喚丫鬟。
憐月憐星見老爺對她們如此看重,二人興奮不已,舉著尚餘幾分嬰兒肥的肉手指天畫地發誓,絕不辜負老爺栽培云云,認真凝重的表情彷彿秦堪交給了她們一項事關天下安危興亡的重任,惹得秦堪忍不住想捏一捏她們白裡透紅的小臉蛋,太可愛了。
倆小蘿莉不負所望,真的扛起了秦家內院的大小事務,每天天不亮便吆喝著丫鬟們清掃,擦拭,給尚未起床的老爺燒水,確定老爺今日三頓飯食的選單,就連秦堪刷牙也不需他親自動手,倆蘿莉一左一右,一個給柳條兒灑上細細的吳鹽,另一個溫柔細緻地輕輕將柳條兒塞在秦堪嘴裡來回抽動,旁邊一個也不閒著,轉過身給他擰布帕洗臉……
太腐朽了,太墮落了!
秦堪終於嚐到了封建主義社會萬惡的富貴生活,嗯,果然很萬惡。
“憐月,你們多大了?”
“老爺,我們十四。”
“哦,我記得雙生子之間有心靈感應的,你們有沒有?”
“老爺說的什麼?婢子不懂呢……”
“來來來,憐月,跟我進房,憐星,你站門外別動,我們做個實驗,純學術性的哦……”
片刻之後,門外的憐星驚呼一聲,嬌羞地捂住了香臀,俏臉通紅。
門內傳來秦堪鎮定沉穩的聲音。
“咳,不好意思,手滑,摸錯了,來,讓老爺試試你的腳心兒……真的是純學術性,不要瞎想!”
相比秦家內宅的旖旎,位於京師東安門北側的東廠大堂卻是一片電閃雷鳴。
錦衣衛指揮使牟斌未經通報,陰沉著臉直入大堂,看著堂前端坐的東廠廠公王嶽,牟斌眼中怒意愈盛,卻死死壓著心頭那團亂竄的邪火。
堂內番子和牟斌的錦衣衛隨從雙方各自按著腰側刀柄,劍拔弩張之勢昭然若揭。
牟斌沒有多餘的客套,東廠與錦衣衛目前的關係,若還強撐著笑臉裝一團和氣,未免太可笑了。
“牟某見過王公公,今日牟某冒昧登門,是想問問王公公,為何壓下了那道報捷奏本?我錦衣衛下屬百戶秦堪為大明殺倭立功,就這麼不聞不問算了?如此,牟某如何服錦衣衛數萬之眾?王公公何以教我?”
第六十三章 冒功打壓
極具諷刺的是,東廠大堂內竟供著岳飛的畫像。
成祖時錦衣衛指揮使紀綱謀反失敗,成祖皇帝誅滅紀綱九族的同時,對一向倚為臂膀的錦衣衛也不放心了,於是東廠應運而生,名為一內一外輔佐朝政,實際上東廠對錦衣衛有監視制約之職。
東廠的基層人員稱“番子”,從民間及軍伍中選精幹之士呼叫其中,而高層人員則一般由太監擔任,大明曆代皇帝對太監還是頗為放心的,在皇帝的眼裡,太監無後,謀反並無動機,而且是皇帝的家奴,故而各地州府皆有鎮守太監為皇帝坐守天下。
東廠的成立令太監們感到迎來了春天,掌握了權力的太監們如同枯木逢春,老樹發芽,有一種**重新長出來的興奮。於是東廠大堂裡便高高供上了岳飛的畫像,他們覺得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