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個子的暴力婆娘,而且秦侯爺短期內沒有絲毫換人的打算,唐寅滿心失望之下怎麼也不肯去了。
大夫給唐寅上了藥,至於唐相公的腦子這年代也瞧不出個究竟,只好悻悻作罷。
秦堪對這位風流才子還是頗為上心的,畢竟他是秦堪穿越以來交到的第一個朋友,而且秦侯爺在這個世上賺到的第一桶金也全託唐寅的才名。
親自給唐寅沏了一杯茶,唐寅到底是個風流不羈的浪蕩才子,絲毫沒考慮到秦堪如今身份已截然不同,秦堪將茶盞遞給他,他便毫不客氣地接過來喝下,如同當初二人一同住在山陰客棧時那樣沒有隔閡。
這兩年見多了在他面前唯唯諾諾大氣也不敢喘的人,要麼就是橫眉怒眼,直恨不得食其肉寢其皮的清流文官,此刻對唐寅這種毫不做作的樣子感到非常舒心。
唐寅半躺在床上,喝過幾口溫茶後幽幽嘆了口氣。
秦堪這才拱手相問:“唐兄,何故弄到今日這般境況?”
唐寅臉頰抽搐了幾下,嘆道:“自你離開山陰後,唐某便一直時運不濟,簡直是災星高照,黴運相隨……”
“唐兄恕我直言,你遇到我之前,時運貌似也沒有濟過呀。”
“但你離開山陰後,我比以前更倒黴。”
“何出此言?”
唐寅嘆道:“還記得咱們最後一次見面,正是你和杜知府千金新婚之喜,我拉你出去後,你家夫人追出來,然後我慌不擇路,主動讓人把我關進了紹興府大獄……”
秦堪有點想笑,抿嘴點點頭。
唐寅幽怨地瞧著秦堪:“……當時你怎麼不提醒我,紹興府大獄是你家岳父開的?”
秦堪忍著笑道:“唐兄,這事真不能怪我,當時想提醒你來著,可你跑得太快,而且神情非常歡喜,頭一次看到有人坐牢竟高興得跟過節似的,我本仁厚之人,怎忍心破壞你的好心情?”
唐寅面頰又開始抽搐。
沉默半晌,唐寅嘆道:“坐牢便坐牢吧,總好比被你家夫人活活揍死強,你們第二天離開紹興去京師,為何你不給你家岳父杜知府寫封信,告訴他,大牢還有一個無辜的人在等著被他放出來……”
秦堪這才真正吃了一驚:“你被關了多久?”
“不久,小半年吧……”唐寅悲從中來。仰天愴然嘆道:“我彷彿被全天下遺忘了似的,那小半年裡,紹興大牢裡連只耗子都找不著,全被我吃光了,跟獄卒說我是唐伯虎,人家死活不信,直到先帝駕崩,新皇大赦天下,我才被他們放出來……”
秦堪神情黯然,嘆息不語。
這倒黴的傢伙……
誰知唐寅的苦難史還沒說完。只見他獨自傷感許久。接著開口嘆道:“我被放出來後,馬上找到那位給我出詩集的研墨坊黃掌櫃,黃掌櫃倒是個爽快人,立馬給我結了賣詩集所得紅利。一共二千餘兩銀子……”
“恭喜唐兄得償所願。有了這筆銀子。你在蘇州看中的桃花塢總算能買下來了,實在可喜可賀……”
唐寅沉痛嘆道:“賀什麼呀,此事另有波折。我跟你說過我時運不濟,此話絕非浪得虛名……拿到這二千兩銀子後,我馬上乘船回蘇州,打算買下桃花塢,卻在杭州遇到了祝允明……”
秦堪眼睛睜大了,祝允明,別號祝枝山,與唐寅齊名的江南四大才子之一,士林中享有很高的聲望,唐寅以畫聞名,而祝枝山以字聞名,他比唐寅大十幾歲,和唐寅一樣為人非常不羈風流,不過以祝枝山如今的年齡,恐怕做不出與其他三大才子一邊走貓步一邊脫衣作秀的變態事情……
唐寅嘆道:“祝枝山此時的境況也非常不好,考了許多年科考,仍舊沒考出半點功名,我以賣畫為生,而祝枝山以賣字為生,當時遇見他時,他比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