動!若是回紇進犯,立即列陣迎敵,不可後退半步!哪怕是戰到最後的一兵一卒,也不允許讓人家說我們禁軍都是酒囊飯袋貪生怕死之輩!”
孔晟的聲音清冷,卻明顯是說給周政這些靈武守將聽的。周政在一旁聽了冷笑不語,林勇遲疑了一下,還是扭頭向孔晟拱手道:“長安候,禁軍所屬城外紮營,事有不測,以本官看來,還是讓禁軍移防入城,以免落入回紇大軍包圍之中……”
孔晟淡漠地拒絕:“不必了。現在開啟城門,一旦回紇大軍衝擊,必然影響靈武守城。禁軍這一次隨孔某護衛公主和親,雖然只有五千人馬,但卻個個都是禁軍精銳,即便是面對十萬回紇大軍,即便不能戰勝,全身而退應該沒有問題!而且,現在情況不明,不宜妄動!”
孔晟皺緊眉頭,心裡還在思量回紇人舉兵而來究竟意欲何為。但無論如何,孔晟還是不相信,回紇人會不顧一切向大唐宣戰。不管回紇國內的好戰派如何強硬,但最終的決策畢竟還是取決於可汗磨延啜。而最重要的是,歷史的走向早已註定,作為掌握資訊前瞻優勢的孔晟,心中自有底線。
當然也不能排除一些區域性細節的輕微調整改變。但大的框架和走向是不會變的,至少在這個時代,回紇人還沒有與大唐展開過全面的戰爭。
林勇哦了一聲,便轉過頭去,繼續指揮自己的守城防衛。至於禁軍安危,既然孔晟不領他的情,他又何必多此一舉呢?
其實這個時候,南勇在城外的禁軍大營早已召集全體軍卒上馬列陣在大營之外,而在大營之中,十門裝載著神威無敵大將軍炮的炮車也揭去了覆蓋在上面的厚厚油氈,露出了猙獰可怖的獠牙面孔。
孔晟親自培訓的百餘炮兵如臨大敵,列隊在炮車兩側,只要孔晟一聲令下,動用火炮,他們馬上就會進入緊張的戰鬥狀態。但沒有孔晟的命令,火炮是萬萬不能輕易動用的。
而若不是回紇人突然舉兵來襲,大營中的大多數人也沒想到軍中攜帶的竟然是孔晟所出的神秘火炮,這個在長安已經被廣為人知又讓所有人毛骨悚然的神兵利器。
南勇等禁軍因為在城外,對於回紇軍馬的動靜感受更清晰。南勇伏地傾聽,良久會才面色凝重地翻身上馬,回身凝望向了正在緊張備戰的靈武城樓之上。
根據他的經驗和判斷,回紇這支兵馬差不多應該有兩三萬人,如果一旦回紇攻城,自己這支五千人的騎兵就會首當其衝,不戰而退是不可能的,這不是孔晟治軍的風格。必須要衝殺上前,與回紇人決一死戰。而若是靈武守軍一味守城不出,那麼,自己這支禁軍騎兵孤身犯險就有些不妙。
好在大將軍還在城中,他不可能坐視不管。南勇稍稍安定了一下沉重的心神。此刻,靈武城後方的小城門吱呀吱呀開啟,十幾騎賓士而出,遠遠望去是烏顯等人。
南勇深吸了一口氣,縱馬出了大營,迎了上去。
烏顯賓士到近前,向南勇拱手抱拳道:“南勇,大將軍有令,全軍戒備,準備迎敵,但不許妄動!”
南勇緩緩點頭:“在下明白,烏將軍,你且回去稟報大將軍,就說南勇自有分寸,一切聽令行事!但若是到了萬不得已的時刻,南勇也沒有退路,只能率五千兒郎捨生忘死,與回紇人決一死戰!”
烏顯嘆了口氣道:“但願不會吧。南勇,某家這就回去稟報大將軍,大將軍說了,必要的時候,他會出城,與兒郎們並肩作戰!”
南勇神色一震,眼眸中掠過一絲興奮。
孔晟的勇猛,禁軍士卒無人不知無人不曉。若是能與孔晟一起並肩作戰,哪怕是數萬回紇軍馬,寡不敵眾,又能如何?
一股豪情泛起,南勇哈哈大笑道:“烏將軍,請轉告大將軍,我五千兒郎沒有一個孬種,寧死不屈,絕不會墮了神策軍的威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