層憂鬱的光影!他沒有發現她的窺視,專注地拉著小提琴。
很明顯的,他已不是落湯雞,他似乎梳洗過換了衣服,可是她並沒見他進房啊?
她知道自己該立刻走開,以免被他發現,再次“兵戎相見”,但他的樂聲如此惆悵,竟叫她聽得出神了。
可是他為何惆悵?他也會惆悵嗎?
她沒想到他舞跳得好,小提琴也拉得這麼動人,而此刻的她已提不起勁兒再繼續恨他,倒是很想安慰他……
“站在那裡做什麼?”石野雷夫低沉的聲音隨著琴聲飄了過來。
嵐煙四下望了望,確實只有她一人,那麼他是在對她說了?“你腦袋後頭長了眼睛嗎?”她訝然地問。
石野雷夫沒有中斷琴韻,也沒有回答,嵐煙逕自推開門,情不自禁地走向他,坐到一旁的椅子上,當個安靜的觀眾。
不知為何她深深被他的音樂牽引,迷漾地走進一個哀傷的情境裡。一曲終了,她熱烈地拍手,眼眸盈滿熱淚。“真令人感動!”
石野雷夫終於放下小提琴,正眼瞥她,發現她眼中轉著淚。“這是我為我母親作的曲子。”
嵐煙崇拜地瞅著他,他不只有才華,也有深情!誰說他是什麼花花公子,她不信。“你母親也去世了嗎?”她問。
“她在我十歲就去世了。”他的口吻輕淡如風,卻觸及她心中最深切的情愫。
“原來我們算是同病相憐。”嵐煙不禁嘆息。
“為何不去睡?”石野雷夫問。
“我……睡不著。”嵐煙垂下眼簾,侷促的立起身來。好不容易她鼓足勇氣捱向他,輕輕地對他說:“對不起!我不該那麼粗暴地推你。”
“算了。”雷夫並下在乎。
“你不會記恨吧?”嵐煙擔心地問。
“會,怎麼不會。”雷夫捉弄地道。“那……我明天一早親自為你做早餐,算是賠不是好嗎?”嵐煙慌張地說。
雷夫瞥著她誠懇的小臉,忍住笑意問道:“那樣就夠了嗎?”
她挖空心思,想出了一個賠不是的法子。“不然,我坐在這裡當你的聽眾好了。”她話才說完就惹來雷夫一陣大笑,她古怪地瞧著他的笑臉,不知他究竟同不同
意。
“我想休息了。”雷夫將小提琴收進盒子裡。
嵐煙看得出他並不同意,那麼她也沒轍了。“那我回房裡去好了,明天得早起做早餐呢!”不管和他願不願意“和解”,她決定這麼做。
“晚安了。”她踮起腳尖溫柔地在他頰上印上一吻,調皮地在他耳邊說。“我在房裡等你。”這可不是什麼強烈的暗示,她只是一時“好玩”才這麼說的。誰叫他這麼難伺候,但她不敢看他的表情,也不等他回答,只想像只心情愉快的鳥兒快快飛走。
不過她失算了,她不該對一個“獵人”這麼說!
雷夫大手一伸輕易地便擄住了她,她驚悸地回眸,瞥見他魔鬼般的黑眸充滿嘲弄,但她再沒有機會表達驚愕,他邪惡的吻烙了下來,封住了她的口,不懷好意的大手探進她的睡衣底下,恣意撫觸。
她並不想逃開,只溫馴地任由他吻著自己,任由心底對他的殷殷思念像潮水一般流瀉而出。
“你真像一個誘人的蘋果。”他灼熱的唇,順著她可愛的下巴落在她細膩的頸項上。
“愛我……”她微弱地請求。
我無法愛上你,即使我渴望你——這句話他在心底低迴,但他卻無法殘忍地對她開口,無法扼殺掉她善良天真的性靈。
“好嗎?”嵐煙深怕他又會轉頭就走。
雷夫捧住她的小臉,凝視她蒙朧羞怯的水眸,情難自已的深切擁抱住她,自問何苦傷害她,又何苦逼著自己與愛劃清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