僅存的一個了。宇文拓擋住了追兵,因為施法時辰馬上就要到,他必須和小雪在頂層準備,韓騰便在這第五層上據守。陳靖仇心想師父功力全失,只能憑本身劍術對抗,生怕師父有失,搶上前去相助。
陳輔剛衝上第五層,韓騰便出手阻擋,只覺這老者雖然年紀比自己還要大一點,出手卻狠辣沉穩,要擊敗他也不是一時半刻的事,見又有人上來,心知不好,手中大斧一緊,將來人逼退數步,喝道:“站住!誰再上前,不要怪我無情!”
陳靖仇見他手中的短柄大斧少說也有四五十斤重,上一次在靈武他和拓跋玉兒合攻韓騰,打了他一個措手不及,當時韓騰沒拿到趁手武器,但他也知道此人本領高強,在四部將中出類拔萃,意外的是師父居然還能和他鬥這麼多招。他持劍護住師父,小聲道:“師父,您沒事吧?”
和韓騰過了幾招,陳輔也有點喘息。他定了定神,喝道:“我沒事,靖仇,快乾掉他,不能讓宇文拓施法!”
韓騰見上來的正是先前到靈武來破壞自己施萬靈血陣的少年,心道:“這老者已難對付,再加這小子,只怕我難以抵擋。”但他侍奉宇文氏已有三代,對宇文拓忠貞不貳,就算自己性命不保,也不能讓他們破壞宇文拓的大計,大斧一橫,喝道:“有本事就上來吧!”
陳靖仇見韓騰頭髮花白,和師父差不多年紀,實是不願向他動手,張烈卻已大踏步走了過來,向韓騰行了一禮道:“閣下定是韓老將軍,漠北張仲堅有禮。”
張烈的名字,韓騰也聽得過,向知此人武功術法兩臻佳妙,而且智計百出,是個極難對付的好手。敵眾我寡,每一個敵人都不好對付,可到了這時候話也不必多說,他道:“好,我知道了。”
張烈道:“老將軍,本來某家不該以眾敵寡,但眼下恕我不能再講江湖道義。小兄弟,老師父,布三才陣!”
他話音甫落,手已按在腰間葫蘆上,一把抽出了水火刀。韓騰還不曾與他交過手,剛才見他赤手空拳,突然間便多了一把奇形長刀,心頭一凜,舉斧迎來。張烈出手,向來不留情,更不消說這時。他見韓騰的大斧格來,右掌一緊,左手已按在右掌之上,喝道:“破!”掌中的水火刀霎時化成一條長長的火焰。韓騰雖見張烈武器特異,卻也想不到他的刀竟能突然間變成火焰,大斧格擋的只是有形之物,火焰哪能擋得住?正待閃避,陳輔和陳靖仇卻是一左一右,兩柄長劍直如附骨之疽,封住了他的退路。
三才陣可攻可守,這正是三才陣進攻時的妙用。陳靖仇見師父代替小雪布成的三才陣比當初威力更大,韓騰僅過一招便已走投無路,不知怎麼反倒有些猶豫。韓騰忠心耿耿,實在不算是壞人,這般殺他當真有些不忍,但他出手有點緩,陳輔卻毫不留情,長劍乘虛而入,直刺韓騰左肋。韓騰避無可避,心中一橫,叫道:“破!”口中已是一團血沫噴出。
他知道此番難逃一劫,竟不退反進,大斧奮力向張烈擲出,雙掌卻一下夾住了陳輔的劍身。他的功力本與陳輔在伯仲之間,但以血咒瀕死一擊,陳輔只覺長劍像被一把鐵鉗夾住。他是薑桂之性,老而彌辣,長劍雖被他夾住,卻毫不退讓,左手捻了個訣在右手腕上一指,喝道:“疾!”韓騰只覺夾住的長劍上又有一股大力湧來,直如大江之浪,滔滔不絕,嘆道:“此人真是了得!”只是他已有必死之念,再不顧一切,奮起餘力,人已向前踏上兩步。單憑掌力已夾不住陳輔長劍了,只是陳輔武器受制,也無法脫身,長劍在他掌中向前滑去,直刺入韓騰左肋,而韓騰也到了陳輔身前。一到陳輔身前,韓騰忽地一鬆雙掌,貼到陳輔前心,又是怒喝一聲。
這是韓騰的最後一擊。張烈也沒料到韓騰竟然拼著一死亦要反擊,大斧向他擲來,他順手一抄,已握住了斧柄。只是他剛接到大斧,陳輔也已慘呼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