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敢拆俺沈家的馬車,敢欺老子侄女!”
聲音未落,人已至,慧安愣了一下這才心一陣狂跳轉過頭去,但見五匹高頭大馬已嘶鳴著護在了秋兒前頭,其上是五個相貌不一,年齡不等的男子。
那開口的人是個瞧著有四十來歲的中年漢子,他身形高大,又長得健碩,騎在馬上就如一座大山,長相雖不英俊但也端正,國字臉寬下巴黑面板,粗眉小眼,目光精悍,通身上下有膽殺伐之氣,叫人不敢因他穿著布衣而心生輕視。
那人似察覺到了她打量的目光,這便瞧了過來,對上慧安的眼不由面色一變,閃過些許追憶和動容之色,眼中似也有痛澀之意,接著才憨實一笑,道:“侄女莫怕,有舅公在倒要看看哪個敢再囂張。”
慧妥眼眶登時便是一潤,吸了下小鼻子勉強福了個身。
沈峰已扭頭瞧向了錢若卿,嘿嘿一笑,便將大手一揮,大喝道:“小子們還愣著幹啥,沒瞧見你們妹妹都被人欺負了嗎?給老子上,哪個動作慢了回去給老子跪搓衣板!”他一言一落,登時猶如下了軍令一般,身後那四個青年應聲下馬這便向錢若卿那幾個小廝衝去,眼見這就是一場血鬥。
秋兒和冬兒早已是傻了眼,倒是慧安一愣之下忙欲解釋,誰知她還沒上前,卻見錢若卿呵呵一笑,大聲道:“且慢且慢,誤會誤會啊!我和沈小姐實乃是開個無傷大雅的小玩笑,舅公何必當真呢。舅公不認識我了呢,我這可是一直記掛著舅公呢。”
他說著已到了沈峰馬下,沈峰瞧了他一眼,罵道:“哪個是你舅公,要你記掛?長的跟個竹竿一樣,莫和老子攀扯墜了老子威名!老子不認識你,你少套近乎。”
錢若卿聞言卻是一笑,又湊近了兩步,呵呵著道:“舅公不記得我了,當是還記得水月樓裡的海棠姑娘吧?舅公與在下實乃是同道中人啊,且莫叫大水衝了龍王廟。”言罷又小聲的道:“嘿嘿,那日我可是替舅公墊了五百兩銀子呢,這要是叫沈小姐這小輩知道舅公逛窯子竟忘了帶銀子,嘿嘿……這傳揚出去只怕會墜了舅公的威名,舅公說是吧?”
沈峰聞言目光一銳警告地瞪了錢若卿一眼,這便翻身下馬,拖上錢若卿便往官道上走,一面還衝慧安一笑,道:“舅公和這小子有點事說,侄女莫急。”說著拉了錢若卿便走,那錢若卿已是身量極高,沈峰竟生生比他還高出一頭,偏又五大三粗的拎著錢若卿,就如抓了只小雞崽。兩人站在路邊不知嘀咕了什麼,沒一會便和和氣氣地回來,那親密樣兒只差沒勾肩搭背稱兄道弟了。
這回錢若卿倒沒再難為慧安,只嘿嘿一笑,道:“既是沈小姐和舅公久別重逢的日子,我就不多打攪了,告辭告辭。”這便帶著幾個小廝,解開胭脂蹄子上的繩套,安撫了胭脂幾下,牽了馬往官道上而去。
慧安見此倒是追了一步,揚聲道:“喂,你那馬最好用棉布纏了右眼再騎。”錢若卿聞言卻也沒有回頭,只抬手揮了揮便帶著小廝們越走越遠了。慧安這才忙走向沈峰,恭恭敬敬地福了福身,見禮道:“安娘拜見舅公。’
沈峰忙上前一步扶起她,笑道:“好好,你這孩子怎麼都這麼大了,長的真是像清姐兒,像啊!”說著眼眶便是一紅,偏了下頭,這才道:“孩子,以前是舅公犯了混,沒能替你想的周全,這些年竟因些舊事,就對你不聞不問,叫你受了委屈,吃了苦頭。我這……我這真是豬油蒙了心,對不起父親和清姐兒啊。你莫怪舅公,以後舅公再不會如此了,定不再叫你受半點委屈。”
慧安聞言鼻頭一酸,許是沈峰那扶著自己的手太過顫抖,許是他那表情太過真誠,更或是他那樸質的話觸動了她的心,慧安沒來由便對這個剛見一面的舅公產生了親近之感,一哽咽淚珠兒便滾了下來。
沈峰見此一急,忙用袖子給慧安擦拭眼淚,口中不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