條河來守城,所以城牆上沒下太多功夫,現在放棄了金砂河,指著城牆來保命?這不過是自己騙自己罷了,絕對是行不通。
所以,命令這些人死守河岸,違令者斬。
守軍倒也給他面子,當天晚上就被斬了百十來人。第二天早上,守軍就眼看著李奧瑞克那邊進行裝船、修船、屯兵佈陣……等一系列操作,大家彷彿能感覺到自己的生命進入了倒計時。估計今天晚上李奧瑞克就要渡河,到時候賈戈伯家族這一萬來人,就會成為李奧瑞克光榮戰績的又一個背景板。
戴爾文軍隊的軍心渙散,他知道,如果自己再不整個什麼狠活兒來穩定軍心,那估計軍隊就要譁變了。
必須用這一招了。
一位穿著修道袍的老人站在祭壇下方,正在低聲吟唱經文,他的聲音老邁而又堅定,每個單詞都像是一顆釘在鐵板上的釘子。
戴爾文走過去,說:“神父,你為什麼還在這裡?”
“我只是在做主教的本分事。”老人頭也不回的說道。
戴爾文聽到這話,難得的露出了一絲悲傷的神情,他說:“艾莫神父,我敬仰您,您是個虔誠的信徒,也是個盲目的可憐人,我曾經就和你說過,你被邪惡的神靈欺騙了。”
老人繼續誦經。
“我對你曉之以理,動之以情,我苦口婆心的勸你,可是還是執迷不悟。若是在這樣下去,我也只能將你轟走了。”戴爾文嘆氣,說:“你是我見過最善良的人,我不想這樣。”
老人不再詠誦經文,而是同樣悲傷的嘆了口氣,說:“戴爾文啊,你也是我見過最善良的人,但你走錯了路,你背棄了自己的信仰,被邪神所欺騙,我本來應該讓聖騎士、懲戒者和審判官來對付你,但我知道你是個好人,我不會那樣做。”
老人說的話與戴爾文如出一轍。他轉過身來望著眼前這個臉色如屍體一般蒼白的年輕人,說:“我留在這裡,就是為了救你。”
“救我?”
“是。”
老人說著拿出了一把鋒利的單手劍,他將那劍放在白布上,又將白布放在盛放聖盃的銀色托盤上,最後雙手遞給面前的戴爾文。戴爾文露出一絲疑惑的神情,看著他說:“神父這是何意?”
他說:“我知道你要到後面的祭壇去做褻瀆神靈的事情。”
“我是七神的孩子,誓死要保護我的信仰。
“但我不是你的對手,我知道,你有好幾萬人的軍隊,你身上還有邪神的力量,而我只是個上樓梯都氣喘吁吁的老頭。
“但我的靈魂並不輸給你,可憐的戴爾文。
“若你想從這裡過去,就必須殺死我。”
他語氣平靜的就和剛才唸經時候一樣。
“你要將著把鋒利的劍刺入我的心臟,看著我的鮮血噴湧出來,若你不這樣做,我也會這樣做的。”
“如果你殺了我的那一刻,良心痛了,你就該知道,你自己信仰的是邪惡之物。
戴爾文面色鐵青,說:“若我的良心不痛呢?”
“那就證明你沒救了。”老人面無表情的說道。
老人身材並不高大,甚至佝僂而且瘦弱,但他卻像是一堵高牆似的攔在了戴爾文面前。他看著那個老傢伙,心裡無名火起,心想:我這就殺了你,老東西!於是奪過了劍,此時老人卻笑起來,說:“看看你那醜陋的樣子吧,戴爾文!”
這話將戴爾文驚出了一聲冷汗。
祭壇的水面猶如鏡子,映照著戴爾文那張扭曲的臉。他拿著劍、五官猙獰、面無血色,唯獨眼睛猩紅無比,真就如惡魔一般可怕。
就在這時候,他忽然從水面的倒影上,神父從腰間悄悄摸出了一把小刀,然後手臂高高揚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