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了。
咳,有很多事情是不應該聽李四這個傢伙的。就暫時把他叫李四吧!李四這傢伙,什麼時候辦事利落了?他除了能喝啤酒會倒啤酒!
我,張三,打了個嗝。接著瞟了李四一眼。李四正在給自己倒啤酒,小心翼翼,精雕細琢,像在完成一件藝術品。不過這傢伙辦事倒是一把好手,的確是心狠手辣,把人一捅,倒頭就睡,鼾聲陣陣,像什麼事情也沒發生過一樣。而自己呢?時常還會被噩夢驚醒——不是被警察追得無路可逃,就是殺死的人又活了。
本來這次我的主意是在路上幹掉杜六,可是李四這傢伙,好像這一次突然變得聰明起來了。他建議不在路上幹,他建議到杜六那該死的傢伙的房間裡幹。對,就這房間。李四說現在到處都是攝像頭,暴露在外的,隱蔽在暗處的。他眼睛一丟,說,說不定對面的樹上就有呢。我不相信,裝作打噴嚏,一瞧,三個,不同角度。要真是在那個自以為隱秘的地方幹掉杜六,第二天那個殺人場景和我們兩個人的頭像肯定會出現在電視裡,出現在各地的協查通報裡,出現在懸賞通告上……發現了攝像頭後,李四開始態度堅決地反對我了。媽媽的,真拿住把柄了似的。李四說他開始懷疑了,懷疑誰?懷疑我!他居然懷疑我的能力了!此前都是我出主意,他辦事。現在他要求他來做行動計劃,要我去辦事。
李四的計劃我雖然不是很欣賞,但是我卻找不到破綻。我再不能小看這個傢伙了,我得提防他了,他開始變得越來越聰明。等再幹兩樁,我就得想辦法除掉他了,不能留著他。天下的事情似乎總是這樣,好不容易培養起來一個人,但是這個人總會成為自己的威脅。
我們兩人潛進房間,等待杜六黎明的時候回來,他回來的時候肯定已經精疲力竭了,他哪裡曉得那是他最後的春宵呢?他關上門,心想該好好睡一覺,他正在打算的時候,我已經站在他面前了,我說嗨,等他一愣之間,就捅了他。
雖然我對李四這個搭檔不很滿意,但是我們每次的行動基本上都還是完成得比較體面的。我告誡了李四好多次,要他是不是可以更專心一點,不要毛手毛腳,不要大大咧咧,不要漫不經心,不要好吃貪杯!一個人的壞毛病怎麼可能這麼容易就改掉呢?我開的鎖,他先進屋,等我關上門,看見他已經在到處翻騰了。他就是這樣。每次搞完事,總是喜歡在人家身上搜搜,凡是值錢的東西,都會一樣不落地揣在自己身上。
我叫他別這樣,容易引起杜六的警覺。他哪裡肯聽。他打著手電東照照,西照照,說,日,那傢伙簡直就是一頭豬,他哪裡還曉得警覺。他說這話的時候就已經被放在桌子旁邊的啤酒吸引住了。媽的。外國洋啤酒呢。李四說著,將那些酒拎上桌子,桌子上倒放著幾個杯子,還有一個起子,起子很精美,像一件工藝品。李四拿起兩個杯子,倒滿啤酒,看著我,問,我們未必還要跟他客氣?反正沒事,我們一邊等他,一邊喝酒。洋酒呢!
殺手乙●張三(2)
我看著他。李四喝了一口,咂咂嘴,說,味道還真不錯。
我端起杯子正要喝,這時候外邊傳來響動,是腳步聲,很輕微。再輕微也別想逃過我們的耳朵,幹我們這一行要的就是耳尖眼快。我和李四都把刀子摸出來,關了手電。我們以為是杜六回來了,要真回來更好,早點完結,我們還可以去夜市溜達。
門輕輕開了,又輕輕關上了。我開了燈,看見面前站著一個男人,不是杜六。大概是被我們手裡的刀嚇住了的緣故,那個男人的臉色煞白。
你們是誰?他強作鎮靜地問。
我說我叫張三。
我的搭檔說他叫李四。
你呢?我問他。
他說我叫王五。
殺手丙●李四(1)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