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跪著的暗衛統領在心裡默默抹了把汗,道:「整個潛淵最近都在傳,潛淵有阿九,面若桃花,行似虎豹,心如蛇蠍。依屬下看,兩年之後的影一就該是這個阿九了。」
林崢聽言,只是抬了下眼皮,藏在袖子下的手卻緊緊攥著。這個阿九會是阿晚嗎?
暗衛走後,林崢走到在旁邊坐著的林嶸面前,只見林嶸狀似無事的坐在那裡,手中早已涼透的茶盞卻出賣了她的內心。阿晚一走就是五年,除了每年按時送來的罌粟花之外,竟是再無半點訊息。五年來,她看著妹妹和妹夫整天雖像沒事人一樣,但若真的如此太醫又怎會每個月都開無數的安神湯藥送去王府?她常常去王府,總能看到妹夫對著阿晚院子裡的罌粟花園發呆——每一年寄回來的罌粟花都被顧長安悉心種了起來,如今已經形成了一片花園。
「阿嶸,如今也已經過了五年了,起碼我們知道阿晚還安好不是麼?不管這個阿九是不是阿晚,再等兩年,她一定會回來的。」
林嶸應了一聲,思緒又飄向遠方。
正值春日,林晚端坐在涼亭內,感受著徐徐清風。
「阿九,我已經沒有什麼可以教給你的了。」絕一苦澀的說。天知道這丫頭是何方妖孽,竟然僅用了五年便學會了她畢生所學,現在這丫頭的武功造詣已經遠高於她,更是這一屆暗衛中的翹楚。這裡的人都說什麼潛淵有阿九,面如桃花,行似虎豹,心如蛇蠍……倒是一點都沒有說錯。這個阿九長得極為好看,雖帶著面具遮住了半截臉,但也不難能窺出整張臉是何等的風華,但與這張臉形成強烈對比的卻是她敏捷的身手和殘酷的手段。暗衛的訓練到了中期便是互相廝殺,只有在這種情況下還能活下來的人才是精英。朝夕相處的同伴一夕之間互相殘殺,不可謂是不殘忍,而這個丫頭卻毫不在意。絕一總是忘不了那日她隨眾長老觀看暗衛之間的對決時,她看到那丫頭渾身浴血,可眼裡卻有著那種嗜血的興奮,殺人在她眼裡彷彿是切菜一般……那一戰之後阿九的名號就徹底在潛淵響了起來,人人對她都敬而遠之,畢竟誰也不想招惹上一尊煞神,還是實力如此強大的煞神。
絕一從思緒中回神,對林晚說:「我這幾日要去外頭看望一個朋友,半個月後才會回來。」林晚點了點頭,潛淵中實力強悍的人是可以來去自如的,只是不可在外做危害潛淵的事。到了林晚這個級別,也可常常接到皇室的暗殺任務,便也有常常出去的機會,林晚曾無數次想回華都看看,但卻都生生忍住了,她只是一次又一次的告誡自己現在還不是時候。眼看著絕一便要離開,林晚漫不經心的問:「這次又是去哪?」
「五毒山。」絕一說完,便消失在林晚眼前。
林晚練功結束後便回到了房間,現在的她早已換成了條件還不錯的單間,回到房間後,林晚便躺了下來。
來到這個世界已經十三年了,到潛淵也已經五年了,也不知道遠在華都的親人們可還安好。怎麼會安好呢,林晚苦笑了一下,自己離開這麼多年,母王一定十分生氣吧,也不知父君是否日日傷懷……還有皇姨她們,一定也十分掛念自己吧。五年未見,阿姐一定已經成為一位合格的繼承人了吧,她過得也好嗎?還有阿風,五年來每個月自己都會在那棵樹上看到她留下的痕跡,可潛淵中人數眾多,又都帶著面具,實在是不知道哪個才是她,希望她能在最終考核時站在自己面前吧。唔,還有那個糯米糰子……奇怪,自己怎麼想起他了?算了,晚上吃點糯米糰子吧。
「阿嚏。」
小初走進房間,拿起一個毯子披在容逸身上。然後無奈的看了自家主子一眼:「公子,竹韻公公說了,春日夜裡還是很涼的,您可千萬不能再著涼啊。」說完,看著靠在榻上看書的容逸,默默嚥了咽口水。
公子真是……太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