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徵和沈聰也不敢一口咬定是他做的,不想小木跟了出來,瞧著自己長孫,裴老頭心裡還是有幾分感情的,而如今,留著小木,他參與的事情就暴露了,沈聰和裴徵不會放過他。
李塊頭像知道他的想法,眉色冷淡道,“你大兒子好幾個兒子,缺個兒子也沒啥,完事了咱就把他解決了,以免後顧之憂。”
孩子是從學堂走丟的,文氏牽著哭泣不止得大丫去上水村找人,得知是沈聰侄子丟了,有人往後退有人拿著棍子出門幫忙,“沈聰在縣衙幫了咱,咱記著他恩情。”去年麥子播種遲了,今年收成也遲了,錯過了繳稅的日子,還是沈聰在知縣大人面前求情才免了一成的稅收,上水村好幾戶人家都是這樣子的,因而拿棍子的拿棍子,拿扁擔的拿扁擔,出門幫忙找人……
韓梅一路往興水村的方向追,見上水的路上有隻鞋子,盯著鬱鬱蔥蔥的山,她心下害怕,她和裴老頭無冤無仇,為什麼裴老頭要帶小木去山裡。追上來的沈芸諾也見著了,一眼就認出是小洛得鞋子,邱豔給他做的,只穿過兩次,剛穿上,他捨不得下地,只洗了澡,在床上走,如今見著這鞋,眼淚奪眶而出,抬起腳就要追上去。
韓梅拉住她,“三弟妹,其中怕是有詐,我們還是等等吧。”看沈芸諾神色她已經明白是小洛的鞋子了。
沈芸諾眉色一挑,語氣幾位冷淡,“大嫂不去就算了,我是要進山的……”抓著鞋,不管不顧的進了山。
韓梅咬咬牙,猶豫不決,眼看沈芸諾就要消失在小徑上了,她叫了聲,跟著跑了上去,裴老頭記恨她和裴勇不答應給他養老才來報復她的,小木是她和裴勇得希望,不能叫裴老頭毀了,胡亂的抹了抹淚,追上沈芸諾的步伐……
另一邊,大生幫裴徵抓著鴨子回去,遇著刀疤他們幹得起勁,回屋,把鴨子全部攆進籠子裡,和大生坐了會兒,送他出門,去邊上向刀疤打聽李塊頭那類人,刀疤起初反應過來,還是旁邊的羅城說了兩句,他才想起來了,勸裴徵,“那種人,仗著認識鎮上的幾個人,整日攀親帶故不學無術,咱雖然當打手也是有自己得準則,他可是個混人,你妹子嫁進那種人家,該明日他缺錢或遇著事兒了,轉手就能將你妹子送人。”
他們和李塊頭不是一條道上的,可聽說過那種人,刀疤心裡是看不起的,見裴徵蹙眉,刀疤停了手裡得動作,掀了掀衣衫,問道,“你爹怎麼和那種人混在一起了?那種人無利不圖,別是打什麼主意吧?”擔心裴徵嫌棄他說三道四,刀疤說了李塊頭兩件事,說完,見裴徵微微變了臉色,面露狠勁,刀疤嚇了一跳,“怎麼了?”
李塊頭之前在場子裡幫忙做打手,出門要債竟多問人要了五兩銀子,逼得對方賣了女兒,這件事觸了場子裡的規矩,被逐出去了,之後去窯子裡邊幫忙□□不聽話的,他們兄弟從來不沾那種事兒,認為是損陰德的,李塊頭還幫著介紹了幾筆生意來著……
裴徵想起後山的竹棍子,和刀疤說了,站起身,不安的往旁邊跑,刀疤知道這事兒,吃飯的時候金花還罵了許久呢,如果李塊頭真打主意,不朝金花下手,那就是沈芸諾了,刀疤站起身,轉身吩咐道,“丫的,敢欺負到老子地盤來,羅城,停了活兒,跟著裴三兄弟走。”沈芸諾長得好看,當年差點被沈老頭賣了,沈聰仇家也打過沈芸諾主意,這幾年,沒人敢在沈芸諾身上動心思了,李塊頭,是不要命了。
聽出刀疤情緒不對,幾人急忙追了上去,問過後才知道怕是李塊頭打沈芸諾的主意,羅城搓搓手,既是擔憂又是興奮,李塊頭,落在他們手裡可是沒活路了。
上水村的人追出來已經不見韓梅和沈芸諾的影子,順著興水村的方向走,路過小徑,幾人遲疑,其中一個漢子道,“來兩個人上去,裴老頭帶走了人,肯定要威脅沈聰兄弟,我們直接去裴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