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快脫掉呀,真是急死人了!”
皮炎一愣,連日來的黃色笑話掃盲教育令她很快意識到這房間裡可能發生著什麼,她的臉色馬上變得精彩起來。
另一個男聲響起:“我忙著呢,你先忍忍!”那個聲音熟悉無比,居然是張渺!皮炎頓時如遭雷擊,身子一晃,險些摔下樓去。
屋內的對話還在繼續:“你快點脫嘛!我受不了了!”
“好好,你彆著急,我馬上脫!”
聽到這裡,皮炎忍不住了,連忙往上爬了幾步,離開了那個視窗。她的心裡有些酸楚,又有些生氣。但她隨即想到:張渺和自己什麼關係都沒有,我憑什麼生氣?強捺下心頭的百般滋味,皮炎使勁甩甩頭,繼續往上爬去。
皮炎想不到的是,此刻張渺的房間裡,根本沒有上演什麼春色無邊的劇目,有的只是他和一隻口吐人言的青色小鳥。在無數學生眼中俊朗無雙瀟灑無比的張渺老師,正狼狽的拎著拖把,在那青鳥的指揮下滿屋子拖著地,邊拖邊抱怨著:“為什麼你的潔癖越來越重?只不過一點灰塵就令你大呼小叫的。”
“哼!”青鳥看起來很頤指氣使的模樣,“見過那麼多死屍,我再也不想被任何髒東西觸碰到了。這不叫潔癖,這只是自我保護。”
張渺無奈的搖搖頭:“那你為什麼要來找我?待在你的屬地不是很好嗎?”
青鳥雙目中射出紅光,一股陰森的味道從它的話語中透出:“因為這一切都是你的過錯!我要親眼看著你彌補自己的錯誤!”
張渺默然無語的拖著地,不再多說。青鳥忽然說了句:“他在叫我,我得回去了。下次再來找你。”
看著青鳥眼中的神采越來越淡,張渺嘆了一口氣,放下拖把,他把那隻已經和普通鳥無異的青鳥放進了自己的寵物空間。
皮炎自然沒有聽到這隨後的奇怪對話,她目前已經爬到了宿舍四樓,正在朝導師房間作橫向移動。萬般小心的挪到羅霖的視窗,皮炎十分驚訝的再次遭遇到戲劇性的一幕,因為她又聽到了一個自己非常熟悉的聲音。
“你為什麼還是不肯原諒我?”悽楚的女聲,十分好聽的女聲。皮炎怎麼也不會弄錯,這是黛思的聲音。
“我早就說過,我從來沒有怪過你,這原諒不原諒又從何談起?”羅霖的聲音有一絲焦躁。
“那你為什麼總不肯見我?”黛思抽泣起來,“從你回到學校,就時刻躲著我,不理我。若不是我幾次把你堵在屋內,只怕到今日我們還沒能說上一句話。”
“唉,黛思,我們十幾年沒見面,物是人非,心境自然也不同了。你不要總糾纏這些小事好嗎?”
“怎麼是小事?霖哥哥,我們從小一塊兒長大,以前都是無話不談,為什麼現在變成陌生人一般了?”黛思雖然比越加還要大上幾歲,但她此刻的口氣就像十五、六的少女般,和她平時爽朗大氣的模樣大相徑庭,直令窗外的皮炎瞠目結舌。
“唉,黛思……”羅霖被這個青梅竹馬的“妹妹”哭得心軟,輕輕哄道,“你知道的,我現在還是族裡的災星和罪人。你和我走得近了,將來被族人知道了,你怎麼繼承族長的位置?”
“我才不想當什麼族長!”黛思忿忿的擦掉臉上淚水,“這個族長明明是你的……”
“我?”羅霖苦笑起來,“我從小就是被族裡排斥的人,到現在也不知道是為什麼。”
“霖哥哥,我從來沒有排斥過你呀……”黛思站起身來,輕輕靠到他的肩頭,“不要再怪我,不要再冷落我了,好麼?”
羅霖輕嘆幾聲,沒有說話。
窗外的皮炎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被黛思這種小女兒家的情態弄得渾身發冷。想起黛思平日的霸道女王樣,再比比現在的嬌羞嗲少女,這……這反差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