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注著魔音使一行的安全。哪知那日隨部隊一起中了陷阱,困在隱神魔法陣裡,竟遇上這命中的孽緣。那張再也揮之不去的雪顏,柔化了他本該殘忍剛硬的心腸,叫他在那些共處的日子裡,愈來愈深的陷入情網裡去。
一次次打定主意要殺了她,卻又一次次的放棄了。有時候他想,若是一輩子都和她困在那陣中,再也不管什麼命令什麼身份,那該有多好!但魔法陣終究被解,在傳送中他離了她,終於還是迴歸到那個真實的世界,作回他的門徒和王子。
當他在派拉夫城再次看到她時,他就知道,同她了結前緣、兵刃相見的日子就要到來了。
按照他的本意,拖延時間是最佳策略,但為什麼還是會選擇直面她呢?想要有個了斷麼?將心中那縷最溫情的掛念狠狠斬斷?
再見是仇敵!不死不罷休!想到這裡,他心中竟痛不可當。
看著他瞬間表現出的怔忡失神,毛毛球心中也隱隱一痛。到底是何時?自己是何時對這個該死的俘虜起了依戀的心思?本以為他是優隼軍人,離了魔法陣以後她還偷偷吩咐自己的便宜老爹幫忙尋找他。但在派拉夫城見著魏小五身邊的那蒙面人時,她不知怎的便覺得眼熟。那人的身形、姿勢、動作,無一不同她心中掛記之人一模一樣!極大的懷疑存於心中,她便一直怏怏的。既想確定自己的懷疑是否正確,又怕真的猜測成真。今天終於看到他露出真顏,稍加聯絡便能知道他的身份。此刻,她的心中竟生不出憤怒,反而是泛起濃重的悲哀和頹然。
場中有些冷場。毛毛球突然抬頭,指了指澳薩卡,澀聲道:“這人定是門徒,不需多說什麼,大家……”廝殺之語到了嘴邊,她卻依然說不出口。接下來怎麼辦呢?和他就此攤牌絕斷?然後拼個你死我活?
澳薩卡終於穩住了心神,揚聲道:“各位貴賓遠道而來,小王很是歡迎。今天邀各位到此,卻是有個不情之請。就兩國目前的友好關係來說,小王希望各位應允。”
“你在威脅我們?”嗩吶上前一步,眯眼道,“你有這個實力嗎?”
“小王並非威脅各位,而是稍加提醒——你我幾人爭鬥尚屬小事,但若由此禍及兩國民眾,怕是各位也不想看到吧?戰爭總是要流血的,能避免就該避免,不是麼?”澳薩卡臉色微有青白之色,卻是侃侃而談道,“再說我的請求不是什麼大事,對各位來說只是舉手之勞而已。”
“什麼請求?”劉盈突兀插口,其他人便都不說話了。在方才聽聞毛毛球說破此人身份,這事情就超出了個人行為的範疇。堂堂一國的王子是門徒,這琺琅國便成為光明神手中砝碼,輕忽不得。現在是在琺琅皇宮,即使眾人能殺了此人又有何用?只不過多個開戰端由。兩國交戰的後果,這幾人不怕,炎雍和琺琅的百姓們可承擔不起。
“其實很簡單。”澳薩卡將目光投於花花身上,“若是富蓉小姐……”
他的話還未說完,花花便一口截斷,冷聲道:“不必多說,叫他出來吧!”
澳薩卡一愣,隨即帶著幾分讚歎說道:“富蓉小姐真是聰明過人。既然已知曉我的請求,那麼還請你儘快施法。”
“讓他出來再說。”花花嘴角一翹,笑容卻是有些陰森,“讓我先看看自己的成果……”
說到這裡,好些人都猜到了兩人話中之意。精豆正茫然一片,左顧右看,卻見一個人影踉蹌著慢慢走入室內,不禁驚異的脫口叫道:“金篤?!”
眾人的目光都集中到這位光明神的首徒身上。這一看,幾位不知內情的近衛全都倒吸一口涼氣。數日不見,昔日風度翩翩的儒雅青年已經面目全非,看起來極為悽慘。
那張原本豐俊的臉上雙眼深陷、顴骨突出,容貌枯槁灰敗、毫無血色,神情麻木到令人心悸。他的身體四肢幾乎沒了血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