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陷入混亂,那百姓豈不是更苦,他身上的罪孽也更洗不清了。
“那您去了哪裡啊,為什麼回來得那麼晚,若您早些回來,祖父他們或許就不會死了。”
許是忘塵和祖父長的一樣,許是受苦幾十年,終於見到長輩,璃陽撲進了忘塵懷裡,哭得像個無助又受盡委屈的孩子。
“祖父等了你們一輩子啊,江山有難,他四處派人尋你,卻怎麼都尋不到,他以為你們已經不在了。”
忘塵聽著曾孫女的哭聲,也終於紅了眼,“莫哭了,莫哭了啊,老衲好多年沒哄過晚輩,不會啊,你這哭的老衲都想自戕了。
實在不行,你打老衲兩下出出氣,老衲也不是故意不回來的,是尋不到回來的路啊……”
皇后病重,他打聽到烏蒙山脈有隱世神醫出沒,他與皇后感情深厚,又見太子已能獨立理政,這才提前退位,帶著皇后去了烏蒙山脈尋醫。
誰想誤入一個山洞,入了另一片天地,再也尋不到出來的路。
好在那地方靈氣足,原本油盡燈枯的皇后竟好了許多,皇后被困後宮一輩子,竟喜歡上了那山裡的生活。
可到底是先前病得太厲害,只活了三年還是去死了,他不放心江山百姓,再次尋找出山的路,終得人相助,才回到了塵世間。
誰知洞中三年,洞外已是三十年,早已物是人非。
“蘇家江山已經沒了,你曾祖母也去了,老衲變成孤家寡人了,便去做了和尚。”
忘塵苦澀一笑,“罪奴所的那些人,已沒救得必要,你們母子,老衲先前不知,如今才出現,是老衲有愧。
老衲這把年紀都還活著,你還年輕,兩個孩子也孝順,好生活著吧,老衲知道你為何尋死。”
他指了指時煜,“這小子不錯,不會因為冬藏的身份而對他如何,你安心,還有老衲在呢。
已經死去的人,老衲彌補不了,活著的人老衲總能顧上一顧。”
心事被說中,璃陽眼淚又出來了,“對不住,我不該吼您。”
“算了,老衲百歲的人了,跟你個娃娃計較什麼,你們母子說說話。”
他拍了拍璃陽郡主的頭,像哄孩子一樣,嘆了一口氣起身,走到時煜和衛清晏身邊,“想來,你們也有話要同老衲說,出去說吧。”
幾人跟著忘塵出去,將空間留給了母子三人。
驚蟄帶著人處理屍體,時煜衛清晏三人則在正堂八仙桌前坐下。
“前輩可恨時家?”時煜直接問道。
忘塵眸色漸寒,“老衲知道你擔心什麼,冤有頭債有主,老衲恨的是時德厚,蘇家子孫不爭氣,他奪蘇家江山是時事造化,老衲接受。
但,他不該為彰顯仁義,將我蘇家子孫困在那罪奴所,給他們下藥,讓他們變成牲畜。”
時德厚是先帝的名諱。
“下藥?”時煜驟然攥緊了拳頭。
“蘇家那幫孫子再不成器,也不至於血親亂倫,是他命人給他們下藥,又讓人刻意引導那群鱉孫,只要留下孩子,便是希望。
那幫沒腦子的,竟真的相信,有血脈流傳,蘇家江山終有復起的那日。
他們就不想想,便是真有那樣一日,有了罪奴所那些荒唐,天下人還怎麼可能接受他們,罷了,一群不成器的東西,不提也罷。”
他臉上有些怒意,重重嘆出一口濁氣,隨後問時煜,“可你知罪奴所的那些孩子,最終去了哪裡嗎?”
衛清晏也變了臉色,“暗衛營?”
“是,健康的丟暗衛營,無用的任由自生自滅,而那些長成的暗衛,如今正護在當今皇帝身邊。”
忘塵和尚看向衛清晏,“你覺得一旦那些暗衛知道自己身世,你那個父皇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