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命還讓她痛苦。
餘生漫漫,她將為她這輩子做的惡付出代價。
思及此,她手指微動,勾出了身邊人衣袖下的手指。
龔縉正覺得師父好好的大婚,被太后這麼一弄影響了氣氛,察覺到衛清晏的小動作,忙起鬨道,“師父牽師公手咯。”
“你這孩子……”衛詩然一巴掌拍兒子後腦勺,你好歹顧及點你小姨的面子啊。
面上卻也是笑的歡喜,這就是還沒與妹妹相認的好處,剛剛做了安遠侯府的親戚,現在又能帶著家兒老小的跟來做容王府的親戚,全程參與了妹妹的婚事。
笑笑和冬瓜是龔縉的忠實跟班,聞言也跟著喊,“牽手手……”
衛婉儀兩個娃這幾日和笑笑玩得熟,聞言,也跟著喊,“牽手手……”
眾人被這一帶動,氣氛又熱鬧了起來,大家起鬨者將兩人送進了洞房。
因著太后下毒的事,時煜借說恐太后還有後手,便將鬧新房的一些環節取消了。
大魏時興鬧洞房,花樣之多,行為之大膽,甚至還有些低俗,時煜捨不得衛清晏受累,更捨不得她被旁人嬉鬧。
大家也都表示理解,說了些吉祥話,便見衛詩然親自端著餃子進來。
喜婆忙招呼兩位新人吃餃子,衛清晏剛咬上一口,喜婆便問道,“生不生?”
衛清晏做男子打扮時是跟著軍中的弟兄們鬧過洞房的,自然明白這是何道理,脆生生應道,“生。”
大家又是一番起鬨,走了些無傷大雅討彩頭的流程後,時煜朝喜婆使了個眼色。
喜婆一副瞭然模樣,笑著將大家帶出了新房。
屋裡只剩兩人時,時煜怔怔看著衛清晏。
衛清晏自詡臉皮夠厚,可也經不住他這樣看,“你……”
別這樣看著我。
後面的話還沒說出來,就被時煜握住了手,“我是誰?”
“時煜。”
“那是從前的稱呼,現在該換了換。”時煜依舊一瞬不瞬地注視著她。
衛清晏想了想,“王爺?”
真要這樣叫,還真不習慣。
時煜傾身靠近,“不對,再想。”
衛清晏的耳根倏地有些發燙,微抿了唇,“夫君。”
這兩個字好似讓時煜懸了多年的心,落到了實處,他的心突然就燙得厲害,抬手輕撫衛清晏的臉,“再喚一句。”
“夫……君”
最後那個字在兩人的唇齒間的糾纏,就在衛清晏覺得自己快要呼吸不過來時,男人鬆開了她的唇,長臂緊緊攬著她。
下巴抵在她光潔的額頭,“屋裡不會再有旁的人來,面具可要卸掉?”
今日是他們成婚的日子,衛清晏也想以真面目面對他,便點了點頭,“藥水在妝面匣子裡。”
被時煜親得有些喘不允氣息,說出口的聲音也比平時更嬌軟,更誘人。
本欲起身給她拿藥水的人,再度情動,扣住她的後腦勺,吻了下去。
這次時煜只是淺嘗輒止,他怕親下去,就出不去屋子了。
把人鬆開後,拿了藥水來,幫著衛清晏脫掉人皮面具,才發現面具下的臉,今日亦上了妝。
尤其眉心那個疤痕處,被細細描繪了一朵紅蓮遮蓋,時煜覺得衛清晏真正的臉,遠比那面具好看生動多了。
深吸了兩口氣,平復心中躁動,時煜幫著衛清晏脫了沉重的鳳冠霞帔,換上舒適的紅色常服,便準備去前面招呼賓客。
袖子被人拽住,衛清晏道,“還沒喝合衾酒。”
時煜頓了頓,“等我回來喝,我很快就回來,你想吃什麼,我讓霧秋送來。”
衛清晏今日沒怎麼吃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