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已確認太子身份,臣子們說了一些恭維話後,便紛紛告退,將空間留給一家人。
禮部尚書查耀則走到衛清晏面前,“皇太女殿下,驛館那邊已整理妥當,外臣領您前去安置吧。”
不等時煜和衛清晏說什麼,蕭之安先跳了起來,“糊塗東西,嫂嫂是太子妃,回宮了自然住宮裡。”
衛清晏和時煜則看向林皇后。
沒有林皇后的授意,禮部尚書怎敢自作主張。
“之安,不得無禮。”皇后解釋道,“是本宮讓禮部準備的,皇太女雖是你哥哥的妻子,可她此番前來,並非只是這個身份,她身後還有一眾大魏使臣,住在宮裡出入總歸是不便的。”
她又看向衛清晏,“不過,也怪本宮沒說明白,初次見面,總歸要敘敘話,留你一頓飯的。”
查尚書聞言,忙道,“是老臣錯解了娘娘的意思,那老臣便先去宮門候著,皇太女何時出宮都使得。”
“不必了,本王會陪太女回驛館。”這話是對查尚書說的。
他又看向皇后,“血緣親情,本王不會不認,吾妻有兩重身份,本王又何嘗不是。
本王在大魏得岳父和太女真心相待多年,自沒有回了鳳昭就丟下妻子不管不顧的道理。
初回鳳昭,本王也想對鳳昭多些瞭解,如娘娘所言,住在宮裡的確不便,是以,本王會和太女一起入住驛館。”
他自稱本王,便是依舊用回大魏容王的身份。
民間兒媳初次見婆婆,婆婆還會準備個見面禮,便是兩國皇室會面,林皇后也不該如此怠慢清晏。
何況,清晏來鳳昭,是為解巫咒,也是查學子案,他怎能留在宮裡,讓她一人涉險。
“那怎麼使得。”查尚書驚道,“哪有回了家,還住在外頭的。”
“噗嗤。”青蕪掩唇,“笑死,夫妻一體,既然這是太子的家,又怎不是太子妃的家?
查耀,本宮都懷疑你這禮部尚書是怎麼做的,這點綱理倫常都不懂。”
皇后神情悲傷,“何至於此?你為了個女人,就不要母后和這江山了?”
“娘娘這帽子太大了,我家夫君頂不住。”衛清晏終於知道自己為何初見林皇后就不喜了。
磊落的麵皮下,行的卻是齷齪之事。
相較之下,她反而覺得青蕪更安全些。
“不要家人,夫君何須千里迢迢而來,若今日夫君將我一人丟去驛館,天下人是否又該說夫君回國便冷落髮妻,忘恩負義。
娘娘執掌朝政多年,何其睿智,怎會想不到夫君的難處,可娘娘還是將夫君置於兩難境地。
更是張口就隨意給夫君扣上不孝的罪名,娘娘當真有愛子之心嗎?
倒是父皇多翻交代,讓本宮和夫君不必委屈自己,因為無論如何,父皇會站在我和夫君身後,父母是孩子最大的依仗。”
這也是她今日直白懟林皇后的底氣,時煜來鳳昭可不是來受氣的。
時煜唇角輕揚,捏了捏衛清晏的手心。
青蕪眼眸亮了亮。
好想鼓掌。
皇后則是英眉含怒,“好一張伶牙俐齒的嘴,既如此,本宮也不瞞你,本宮的確不喜你。
是何原因,你我都心知肚明,你祖父害得我們母子分離二十多年,奪子之仇不共戴天。
可奈何我兒偏偏喜歡你,本宮是皇后,也是母親,為了兒子只能捏著鼻子認了。
但要本宮眼下待你有多好,本宮過不去心裡的坎。”
頓了頓,她揮了揮手,“你們且都退下,青蕪也退下。”
青蕪正聽得起勁,但她再囂張,也不能不出去,於公,皇后要同大魏皇太女敘話,於私,人家處理家務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