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脆搬個簡單的鋪蓋,自個睡到停著的車輦上,這樣,總算是解決了睡的問題。
同行的太監問起來,她只說是車上睡舒暢得多,倒是唬弄了過去。
可,清洗的問題,始終困擾著她,這也是她扮做太監上路,唯一缺乏考慮的地方。
她畢竟;是個女子。
那些太監每日驛館沐浴,都混在一個澡堂子內,她可以嗎?不是沒想過等到他們洗完後再去,可,那樣,終究是不妥的,半道萬一進來一個人,她就徹底完了。
且不說,她在*綁了好幾層布帶子,才讓因誕下宸兒後,*不少的胸部看起來總算是一馬平川。但,這也使得哪怕睡覺,她都不能脫去外衣,以免讓人察覺裡面的乾坤。之前未睡車輦時,她連靴子都是不能脫的,不然,定讓人發現,她的足小巧得完全不似男子的樣子。
後來獨自歇於車上,總算可以更換外面的衣裳,可,端著一鹽水到車裡清洗,無疑只會讓人覺得她的舉止更加異常,實際上,她的行為已和常人不太一樣,譬如,每晚都會煎一幅湯藥服下。縱然,藉著膳房之便,做這件事,不費太大力氣,可一個小太監,一直喝藥,不讓人以為她是個病秧子,就得對這藥起疑心。
但,她是絕不能讓他們知道這是什麼藥的,只推說是一進春就易過敏喝的藥,每每還得把藥渣子妥善處理了方罷。
所以;她不能再行唐突之事。
饒是如此,她不能每日只洗下臉就算清理乾淨了,畢竟那臉還隔著層面具。
她是有潔癖的人,因坐月子,不能沐浴,都讓她難受十分,更何況,這身上如今滿滿都是煙薰的味道呢?
這一日,因著天降大雨,行軍受到了影響,因此,到了晚上,沒能趕到最近的驛館,第一次紮營在了郊外。
晚上,倒是曉雨初霽。
她在灶頭幫著生火,旦見,掌膳的一名太監提了一條鮮活的魚從不遠處走來,邊走邊笑道:
“前面那竟有條湖泊,看,這魚新鮮吧。今晚,倒是一道不錯的加餐。”
所謂的加餐,是指他們這幫太監的加餐,除了皇上之外,任何人每日的餐糧都是做好定額的,這也使得,平時在宮裡並不算起眼的一條魚,如今看起來,是令人眼讒的。
而她耳中只聽進了兩個宇:
湖泊?
因駐營於野外,自然不會有多餘的水供這些下人清洗,湖水太冷,一般人熬一夜就過去了,自不會去洗,對於她來說,待到夜深,藉著那水,是否能讓她稍稍清洗下呢?
她邊生火,邊動著這個念頭,直到好不容易伺候上面的王子用完膳點,太監都鑽進營帳內睡了,她瞧著夜色漸深,方拿了兩條棉巾,朝吃飯時從掌膳太監口中套來的湖泊位置處行去。
扎的營帳連綿數里,松明火炬熊熊恰照得灼如白日,值夜的禁軍在各營帳之間來回巡邏,甲鎧上鑲釘相碰發出丁當之聲,這些聲響裡,是她輕微地向湖泊方向走去的步子,有禁軍瞧見她,她說是身上膩得慌,想去湖邊擦一下,那禁軍沒有攔她只囑咐快去快回,明日得趕早路,才來得及晚上抵達下一個驛館。
她應了聲,一溜小跑奔至湖邊,果真是個好地方。
這個好字,對她來說,只意味著,總算能簡單清洗一下了。
湖邊村影蔥蔥,大部分是近水的樹木,枝杆兀自探進水中,包裹圍繞間,哪怕躲個人進去,不近前,卻是看不清的。
現在,湖邊,很安靜。
那些兵士,太監,累了一天,都睡得比豬都踏實,絕不會有閒情雅緻到這湖泊邊來。
她選了最遠的一處樹叢,那裡,恰好背對著一座光凸凸的山壁,再往裡,則是一望無際的湖泊。也就是說,她所需留意的,只是她行來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