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聲,再再讓她從夢裡掙了回來。
倘若,她開口,他是否會留下。
倘若,她問他,他是否願意告訴她真話?
沒有倘若,沒有!
喉口,除了昨晚留下腥甜,艱澀地不出一個音節,只有,身子無力地開始*。
要怎樣忘記一段感情,她不知道。
但,生生地將眸底的淚水逼回心裡,需要多長的時間,她知道。
僅是才下眉頭,不過卻上了心頭。
天永十四年正月初六,巽帝軒轅聿頒下聖旨:正月初五時,醉妃納蘭氏夕顏誕育皇長子,賜名軒轅宸,著冊醉妃為皇貴妃,封號:醉念。待帝返回檀尋,拜祭太廟時,再冊立皇長子為太子。
天永十四年正月初七,夜國使節著手徹查暮方庵失火一時,鳳夫人近身宮女黎雪,有證詞稟,鳳夫人罹難前晚,曾收到尚書令信函,此信函內涉及機要,鳳夫人命她,倘她有不測,親自呈交國主百里南。
黎雪作為伺候鳳夫人僥倖活下之人,在巽國官員介入調查時,她只做驚恐不知狀,惟獨,面對夜國使節,突然態度大轉,甚至於提交了這封信函。
信函由使節密臘封起,八百里快騎送回夜國。
而,巽、夜兩國的形式,因著這封信函,終是起了徹底的變化。
這幾日間,夕顏的身子雖未復原,但為了海兒的奶水,她開始逼自己喝以前,從來不喜歡喝的一些湯水,每日裡,也完全不再控制飲食,幾乎膳房送來的膳點,她都會用得乾乾淨淨。
那些足足是她以前所用的三倍都不止。
但,哪怕,失去纖細的身材又如何呢?
只要,她的海兒健康地長大就好。
院正說了,海兒因早產,體質不是特別好,而用母*餵養,能比牛*之類更好。
她亦並不想將海兒交予奶媽照顧,縱然,宮內的嬪妃為了產後儘快恢復身材,大多,會選擇把孩子託付給奶媽,她卻不想,她只想,親力親為地照顧著海兒。
是的,她習慣叫海兒,而不是那個,象徵帝王之意的‘宸’字。
猶記起那一年的約定,一年後,他答應放了她。
可,現在呢?他應該會留下這個孩子吧。
他,根本不會放棄這孩子。
所以,那個允諾,不過,是彼時的又一種欺騙!
醉念皇貴妃,這個封號,這個位份,對現在的她來說,無疑,更是種諷刺。
是啊,她醉了自己的念想,方會陷入他編制好的情網中,賠進情,葬了心。
她抱著海兒,看著他無憂無慮的小臉,哪怕,與那人是那麼地象,她終究,對海兒,是疼愛的。
海兒,她的海兒!
無論父親是誰,她只是她的海兒。
正月初八,甫用了早膳,夕顏抱著初醒的海兒,坐在榻上,逗著他玩:“海兒乖,真乖,海兒。”
她低低地喃語著,將臉貼在海兒的臉上,引得海兒又開始撇嘴。
他還不會笑,只會象徵性地撇著小嘴,露出淺淺的笑渦。
本是祥和一派的殿內,突然被莫竹所打斷。
莫竹帶了兩名嬤嬤進得殿來,容色肅穆:“奴婢參見皇貴妃娘娘!”
夕顏手裡抱著海兒,剛剛餵了他些許的奶,撇嘴間似乎有些回奶,她正吩咐離秋拿帕子來拭。
“免。”她淡淡地說出這句話,聲音不是很大,本來,她的體力就尚未恢復。
她亦並不是去望莫竹,只從離秋手裡執了綿軟的帕子,細細擦拭海兒的小嘴。
“娘娘,奴婢奉旨前來帶皇子殿下往議政殿。”莫竹躬身稟道。
“莫竹,什麼事要帶皇子往議政殿,皇子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