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羅子車失態的大聲吼道:“這裡是楚王別業。你們怎麼能闖到這裡來…,出去…”
張輅嘴角淡淡的一笑,道:“我家指揮使大人正在和楚王在書房裡喝茶,你要去見見?天子下令,楚王殿下以何理由阻攔?”說著,似笑非笑的看向韓秀才。
錦衣衛正式捉拿大臣,需要駕貼。否則,大臣可以怒罵。並拒不前往錦衣衛。當然,敢罵錦衣衛的都是狠角色。
韓謹看到駕貼時,臉色頓時就變了。這時,再聽到張輅的解釋,一臉的頹然擺擺手,制止了要護著他的羅子車、童秀才,嘆道:“不必多言。我跟你們去。”
韓謹說話的語氣很鎮定。但,腳步走的很慢。彷彿,腳下沒有力量。而他的臉,三十多歲的人,彷彿在瞬間蒼老了十幾歲。以他的智商,要是還想不到被賈環陰了,那怎麼可能?
含元殿中,發生了他未知的事情,而訊息還未傳出來。果然是圖窮匕見。稍不注意,就是殺機。
賈院首…
“走吧。”張輅撇撇嘴,讓兩名手下,攙扶著韓謹,帶著麾下兩隊錦衣衛離開了韓秀才的小院。
小院中,羅、童秀才處在極端的震驚中,相顧無言,茫然的不知所措,“這…”
“知了…,知了…”庭院的榕樹上,蟬發出刺耳的尖鳴聲,點綴著方才熱鬧,此時安靜、狼藉、零落的精美小院。
…
華、衛、宋三位大學士和紀興生離開含元殿,關於玉觀音案的處理結果,先是被含元殿外的九卿們得知,隨即,被整個朝堂所得知。
但是,含元殿中交鋒的細節,暫時並沒有傳出來。所謂,諱莫如深,便是這種情況。他們不可能和同僚們去談論召對的情況。只會和親近的心腹們去說。
稍後,緹騎四出。
賈府北園,夕韻堂中,賈環、龐澤、劉國山正在等著西苑中的訊息。天子召見,屬於比較隱秘的事情,賈府在西苑中的太監渠道,並沒有那麼大的能量獲取到詳情。
而山長張安博在出西苑後,派人送來最新的訊息:玉觀音案結案。此時,已經是上午十點多。
口述訊息的老僕被帶下去喝茶。夕韻堂的廳中,桌椅陳列,貼著牆壁的櫃子中放著各種文卷、資料。
等老僕退下去,龐澤狂放的哈哈大笑,拍手道:“哈哈。好。韓秀才完了!”
賈環一夜未睡,喝濃茶提神,此時精神頭還不錯。坐在寬大的書桌邊。他一直在腦子中過著各種情況。這時,站起來,輕笑道:“我回去睡覺。士元,國山,這裡交給你們。”
劉國山還有點懵,“子玉,這…”還沒有確切的訊息啊!傳來的訊息只是說玉觀音案結案,而沒有提到任何關於楚王、韓謹的事。
賈環笑一笑,並不解釋,頭也不回的走了。
劉國山看向龐澤,求教道:“士元,你和子玉怎麼如此篤定?不怕中途出點變故嗎?”
“哈哈!”龐澤仰頭大笑,解釋道:“國山,以結果觀之。紀侍郎採取了子玉的方案脫身。當今是什麼人?心懷怨懟,都是死罪。他能容忍別人算計他?”
蔫蘿蔔,辣心兒。
劉國山隱約有點明白了。
龐澤再笑道:“當今在御青美人時昏迷,鬧的滿城風雨。這可算是桃色醜聞。自古昏君,在史書上,都有好色的名聲。比如隋煬帝楊廣。他明明不好色,卻偏偏有這個名頭。當今天子願意背一個好色如命的昏君名聲嗎?
一般人都有推卸責任的心理。何況於天子?非是寡人好色,而是,總有刁民想害朕。而韓秀才就是這個刁民。”
龐澤追隨賈環的時間比較長。很快,就學會賈環的一些詞語,語言風格。
劉國山算是明白了,微怔一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