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籌錢的事,主要是賈環、賈母、賈璉、賈蓉的事,並不與內眷的姑娘們相干。以賈府的當前的強盛、富貴風流,大觀園的氣象依舊。
…
京城,冬月時,南北貨物薈萃,聚集在崇文門外。商貿繁盛。內城東,晉商會館內的一處精美小院中。數名晉商票號的掌櫃,正聚在一起商議。
京城中的票號,大小几十家。但實現南北通兌,各家通兌的,其實不過十六家票號。這些票號,全部都掌握在晉商手中。今日晉商會館中商議的便是日升昌、蔚泰厚、協和信、百川通四家的大掌櫃。
晉商票號的領袖,日升昌的主人,路庸正在承德隨駕。一時間,風光無兩。
日升昌的劉掌櫃敲敲桌面,道:“怎麼,賈府要抵押他們家的蜂窩煤生意,大家夥兒似乎興趣不高?”
百川通的馬掌櫃吸著旱菸,道:“那倒不是。我是在想,他們家就這樣沒事了?”前段時間,聲勢多麼浩大?幾十名御史上書彈劾,就這樣完了?
這話說的小廳內的幾人都是哈哈大笑。吳掌櫃笑道:“可不是。人家家裡有貴妃呢。好了,諸位,在商言商,莫談國事。如今天津的銀子運進來,票號銀根寬裕,我看可以吃下來。”
劉掌櫃點頭,道:“其實我們家路老爺原本是打算將汝陽侯的宅子推銷給賈探花的。那日在皇商薛家的回門酒宴上,聽賈探花的口氣,他想要找一處緊鄰著賈府的大宅子。嗨,誰想到他竟然在籌錢。”
眾人都是笑。
汝陽侯、太子那筆一百萬兩的借貸生意真是做虧了。晉商財力雖然雄厚,但是一百萬兩銀子,足夠肉疼、傷筋動骨的。
現在也只能先從汝陽侯那裡收一點抵押物。如今,晉商將寶都壓在天子身上。
…
賈府在籌錢的事情,根本瞞不住人。數十萬兩白銀,榮國府這個空架子哪裡拿得出來?每年的收入大頭,地租,不過2萬兩白銀,不變賣資產,根本湊不齊。
賈環當然不會犯甄家的錯誤:欠天子的銀子。這筆銀子,賈府必須得拿出來。填上賈赦這個大窟窿。
十月初八,冷子興再次來到岳丈周瑞家中。他是開典當行的,也想看看賈府有什麼小玩意需要典當不,趁機獲利。眾所周知,實物典當,只能當原價值的三成。
周瑞家的和女兒在內室裡談生意,這些小玩意,也就周瑞家的清楚。冷子興和周瑞在偏廳裡吃酒,閒談。
周瑞還是那副衰老的模樣,臉上帶著極度不甘的神情,悶悶的吃了一口酒,道:“別看這次賈府只有大老爺一人下獄,嘿,我看遲早還是要出事。”
冷子興中年模樣,一身員外裝束,在室內,皮帽早摘掉,笑著給岳丈斟酒,“那是。官場風雲,變幻莫測啊!誰說的準?”心裡卻不以為然。
滿城誰不知道天子帶著賈貴妃去承德了?這是恩寵正盛的表現。賈府怎麼可能倒的了?
周瑞看了女婿一眼,鬱悶的喝著酒。窗外,寒風呼嘯。冬日正好。
第五百二十六章 一觸即發
夜色漸深。小時雍坊,秋葉衚衕的王府中,燈火通明。
王子騰自五軍都督府回來,和妻子何夫人吃過飯後,到書房看書、思索。隨著清查軍中的動作深入,有線索指向新勳貴中,襄陽侯與太子過往甚密。這不得不令他警惕。年方十六的美妾侍候著,端茶倒水,揉捏著肩膀。
王子騰正思考著怎麼向天子彙報,外頭長子王承嗣求見。王子騰道:“進來吧!”
書房中溫暖如春,王子騰的美妾衣衫單薄,曲線畢露。王承嗣因而低著頭,彙報著去賈府探望的近況,“父親,我見著兩位姑姑(王夫人、薛姨媽)。沒說什麼。雖說你當日沒見環哥兒,但兩府到底是姻親,血濃於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