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要問他!若不是衝著這個邵掌櫃,她還沒必要來這一遭呢!
唇邊的笑意更深,方若素悠悠看向邵掌櫃,卻見他面色有些發白地轉動著眼珠,一看就知道是在打什麼主意。
疑惑地挑挑眉,方若素對那邵掌櫃問道:“這位掌櫃怎麼了,怎麼臉色這麼白,難道是生病了?”
那邵掌櫃聞言,眼珠子頓時不敢再亂動,生怕被老奸巨猾的方文懷看出什麼端倪來:“回老爺,回小姐,小的只是有些肚子疼!”
方文懷疑惑地皺皺眉,責怪道:“怎麼早不疼晚不疼,偏偏這時候疼?!剛才還是好好的呢!”
方若素收斂了臉上的笑意,輕撫著從肩膀上垂下的墨髮,關切道:“肚子疼啊,該不會是吃錯東西了吧?還是來時吃多了?要說起來,人心不足蛇吞象,太貪吃了可不好!”
她說的若無其事,那邵掌櫃卻聽的滿頭大汗,這個三小姐莫不是看出了什麼?否則的話,她為什麼什麼東西都不要,偏偏只要那隻綠翡翠紅寶石金簪呢?
方文懷浸銀朝堂十多年,是何等老奸巨猾的人物,聽了方若素的話,再看看邵掌櫃的反應,瞬間就聯想到了可能發生的事情。
沉吟片刻,他不顧邵掌櫃蒼白的臉色,對著門外的人吩咐道:“來人,去鳳翔珠寶行找一支綠翡翠紅寶石金簪來,老夫有急用!”
門外小廝聽到老爺有急用,哪敢耽擱,一溜煙就跑出了方府。
方若素開了個頭就不說話了,只垂首把玩著她的墨髮,看起來無辜而純潔。
方文懷倒是沒有想到她會知道什麼事,畢竟,鳳翔珠寶行這邊的生意一直是他最賺錢的產業,也是比較秘密的產業,關於珠寶行運轉這一塊兒一直都是由大夫人親自打理,方若素想要了解這其中的蹊蹺除非是在裡面安插了人。
可是,從前的方若素一窮二白,有可能從裡面安插人嗎?這答案是顯而易見的。
所以在方文懷的心裡,方若素只是根據邵掌櫃的情況恰巧說了那麼一句帶有歧義的話,而邵掌櫃卻因為這句話而表現的可疑了起來。
約莫一刻鐘後,那個小廝回來了,卻是兩手空空:“老爺,珠寶行的人找遍了所有的存貨都沒有發現那支金簪,小的怕這其中有什麼誤會,所以把這兩個月的進貨賬單都帶來了。”
一聽這話,方若素樂了。
這個小廝真是太識趣了,她原本還想著怎麼才能說動方文懷把所有進貨的賬單都找來,沒想到這個小廝卻替她辦了。
一支金簪而已,以她現在所擁有的財富還不至於買不起,也根本不必大費周章地來找方文懷要。
她之所以來這裡,只有一個目的,那就是好好打擊一下大夫人計程車氣。
據她所知,大夫人掌管著方府的經濟,方府的所有產業都是她在監管著的。她前世曾經調查過這些店鋪,發現這些店鋪多多少少都會存在一些不能見人的銀錢往來,這其中要數鳳翔珠寶行最嚴重。
鳳翔珠寶行的每個月純盈利大約要在兩萬五千兩銀子左右,可是邵掌櫃每個月只上報一萬多兩,剩餘的那一萬多兩去哪裡了就值得推敲了。
再說大夫人那邊,身為正妻,她的月例其實每個月也就幾兩銀子而已,可是她和方若薇房間裡的擺設,隨便拿出一件來沒有個幾百兩銀子根本就下不來。
那麼問題就來了,這些錢是從哪裡來的?
兩相聯絡,答案就出來了。
這些灰色的東西每個大家族都會存在,而且一般不太嚴重的情況下家主都會選擇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畢竟,換一個掌櫃就要重新調查人品背景什麼的,很麻煩。
可,問題是每個月都損失一萬多兩銀子,方若素不相信以方文懷的性子能夠容忍,估計在他的心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