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來,可反常的是這幾日一直形影不離的司徒睿竟然一下午都沒出現,直至用過晚膳,都絲毫不見人影,桃花沐浴換好衣服,正摟著小板慄在窗下看著月亮講著每日必備的故事,那個男人才悄無聲息的走了進來。
桃花看著臉上陰晴難測的司徒睿,不知為何心中不由得一陣膽怯。
司徒睿極難得的抱起跟他一直勢不兩立的小板慄,交給身後的隨從。
小板慄聽故事正聽得津津有味自是不肯離開桃花的,當下扭著身子要下來。
司徒睿卻難得的和顏悅色的哄著他道:“司徒叔叔在外面的樹下為板栗做了一架大大的鞦韆,可以飛的很高很高哦,讓這位叔叔帶你去盪鞦韆好不好?”
“鞦韆?真的有秋千?好,好,板栗要去盪鞦韆,可板栗要孃親陪著,要跟孃親一起盪鞦韆!”
“乖,司徒叔叔有話要跟你孃親講,板栗要乖哦,再不去,那鞦韆就給蜻蜓她們霸佔了哦!”
小板慄畢竟是小孩心性,經不得這等誘惑,聽完便迫不及待的拉著那個隨從出去搶鞦韆了。
桃花面對著反常的司徒睿心中是越發的坐立不安,剛想伸手要攔下小板慄,卻迎上了司徒睿那淡淡的一瞥,沒有任何情緒的一瞥,卻不知為何,讓桃花的心隨之一顫,那到嘴邊的阻攔的話便是生生的被嚇回到肚子裡。
司徒睿做到椅子上,隨性的靠著椅背,珠玉般白淨的手指似是無心的一下下的敲擊著桌子,竟像是桃花那忐忑的心跳聲,一下一下,迴響在這靜謐的空氣裡。
桃花不知道這廝今日是不是吃錯了藥,渾身都透著莫名的詭異,她又不好貿然開口,便掩飾般的抬了一杯茶,也坐在司徒睿對面的椅子上,一口口的呷著,平復著心裡莫名其妙的緊張不安。
“桃花,今夜是一月之限的最後一天了,不知,桃花可有什麼話,要對睿言明的?”半響,倒是司徒睿先開口,打破了這膠著的沉默。
“嗯?沒有。”桃花尷尬的摸摸鼻樑,低聲的囁喏道。
“沒有?呵呵,也好,不過,睿倒是收到了等了一個月得東西,很有意思,睿的心也終於落定了,為此,睿還特意給桃花帶來一樣禮物,我想,桃花會喜歡。”說完,便丟過一個卷軸,在桃花面前的桌子上。
桃花狐疑的開啟,竟見是一幅畫,裡面的女子美輪美奐,高貴典雅,臉襯朝霞,肌凝瑞雪,腰如束素,齒如含貝;雲髻峨峨,修眉聯娟,眼橫秋水,眉插春山,穿著層疊繁複的宮裝裙裾,仿若要從那畫中走出來一般,笑的絕代風華!
可是,讓桃花目瞪口呆的不是這女子的絕色容顏,而是,這畫中的女子與現在的自己,一模一樣!
“這,這是……”桃花詫異的看向司徒睿,自己從沒梳過這樣高貴的髮髻,也從未著過如此典雅的衣服,可除了那畫中人由內向外透出的與自己渾然不同的不怒自威的氣度,單看相貌,幾乎分毫不差!桃花心中已是隱隱約約的知道,這或許就是自己穿越前這具身子的畫像。
“這是誰?怕是司徒睿還要桃花跟睿解惑呢,呵呵,或許,是該叫你,瓔珞——”
司徒睿故意拖長了尾音,無聲輕笑道:“公主——”
什麼?櫻落?公主?
“周後老來得女,周皇甚珍視之,幾番取名未果,經多日斟酌,偶見其女耳後一胎記,狀似窗外繽紛飄落的櫻花瓣,雖以落英繽紛為典故欲賜名為櫻落,又覺落花終歸不甚吉利,便取自櫻落之諧音,最終賜名瓔珞,親封為灼華公主,視為掌上明珠,能歌善舞,絕色傾城,譽滿皇都,名震各國!如何?瓔珞公主,此言非虛吧?還是公主事到如今還是要堅稱自己為:桃花?”
桃花定定的從一個外人的口裡聽著本該屬於自己這具身子的出身,覺得當真是天大的諷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