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狽吞嚥,嗆得連連咳嗽。
吞下半水囊的水,桃花才略略舒服了幾分,閉上眼睛喘著粗氣,心中總覺得剛剛忽略了什麼。
這番想來,那隻手!
剛剛那隻帶著羊脂白玉鐲的玲瓏小手!
思緒如排山倒海般奔湧而來……
“公主,今天梳個什麼髮髻?戴些什麼首飾?”
“草兒,簡單就好,髮髻這東西我向來要求一切從簡的,首飾更是,那些沉甸甸的金玉之物看著我還開心些,可這戴在頭上就另當別論了,我那小腦袋,可擔不起這壓死人的分量。”
“公主,你就是太過從簡了,周身上下連個亮眼的飾物都沒有,真是妄為一國公主的尊貴氣度,頭上的嫌重,手上呢?還不是一樣像樣的手鐲環佩都沒有?素淨到如此,不說是公主,就是富家小姐也是失了身份的。”
“身份這東西,豈是這些死物可彰顯的?再說,你家公主我本也就是不愛這些花裡胡哨的東西,麻煩又累贅,亮閃閃的美的晃的我眼暈,何必為了迎合別人眼裡的身份為難自己呢。”
“公主——,你總有講不完的大道理,草兒說不過你!別的不說,今日總是要佩戴幾樣的,李閣老的夫人要來探望,一會兒還要應酬敷衍幾分,總不能太過寒酸了去,你既然不喜歡那些繁複華麗的東西,那就這一對羊脂白玉手鐲吧,看著玉質溫潤,通透柔和,既素雅又不失體面,最最襯公主的從容氣質不過了。”
“好,就依你,我們家草兒的話幾時會錯不成?就這對羊脂白玉鐲了。”
“瞧,公主面板白皙滑糯,戴著這鐲子竟像是被這白玉洗過了一般,美的冰雕玉刻似地,草兒都移不開眼了。”
那時的行草小丫頭似的抬著她的手嘖嘖稱讚,那羊脂白玉的手鐲流光溢彩,映紅了行草那張嫵媚韻致的俏臉。
桃花見行草難得的喜歡,便當即將那罕見的上好的白玉鐲子褪了下來,二話不說的戴到了行草手上,“草兒,難得見你對一件飾物這般愛不釋手,今兒個這鐲子公主就賞給你了,也算是你我這般明為主僕實為姐妹的一場緣分。”
“公主,萬萬使不得,這東西價值連城,其是行草這般身微輕賤之人配的起的,公主莫要折殺草兒了。”
“莫要說這些混話,在我心中,從來就是視你為妹妹一般,我瓔珞公主的妹妹,有何物是配不起的?只怕什麼東西在我們家行草這花容月貌面前都遜色幾分,自慚形穢了呢。”
“公主……,公主自幼之厚愛,再生之大恩,草兒今生今世沒齒難忘,自當為公主捨生忘死,肝腦塗地,縱然粉身碎骨也要報公主此番意重情深!”
……
……
晶瑩剔透的羊脂白玉鐲,秀美白皙的如花美人手,形影不離的朝夕陪伴,嬉笑玩鬧的姐妹時光,那些所發誓言言猶在耳,那些所說的話語句句留心!
可是……
誰能告訴她,凡事為何都要有這個,可是?莫不成,沒有這可是,缺少這背叛的童話就走不到它的結局?
為什麼?
為什麼天真的人總是她自己?
那些朝夕相伴,那些同心並肩,在那一刻仿若一個通天的笑話,頃刻間化作重重的一巴掌,狠狠的打在桃花的臉上!
“呵呵,呵呵”,桃花乾笑了幾聲,嘶啞清晰,仿若鋼鋸在挫鋸著一塊枯木,聲音粗糙的讓人無端的生出一層雞皮疙瘩。
“你,是草兒吧?”桃花的聲音沙啞的讓人心疼。
外面的人一語不發,既沒有承認也沒有否認,沉默的好似沒人一般,仿若剛剛伸進來的手不過是桃花的幻覺,這車上,自始至終不過只有喉嚨要撕裂的桃花自己。
“為什麼?我只想知道,為什麼!”桃花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