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日的不愧是打下過半壁江山,坐鎮過半壁江山的人,後手藏的可真多。
不僅在臨近益州的地方藏了一支悄無聲息的收編的百夷部族,還在江南的水道上藏了一支有戰艦的水軍,現在又爆出了一個藏在交州的後手,以後還不知道會爆出多少後手,更不知道藏了多少後手。
跟他相比……
李元吉突然發現,自己所謂的那些後手,都不能算是真正的後手。
因為他的後手是為算計人準備的,而李孝恭的後手明顯是為跑路準備的。
顯然,李孝恭的後手更符合狡兔三窟的特點。
如果有一天李淵要弄死李孝恭,又或者李建成和李世民要弄死李孝恭,李孝恭應該能借著這些後手快速的脫身,即便是脫不了身,也能借著這些後手將兒女轉移到不為人知的地方,隱姓埋名的活下去。
也就是說,即便是被滿門抄斬,李孝恭的香火依然能延續下去。
也許這種後手不止李孝恭一個人有,也不止李孝恭一個人準備了,也許滿朝文武中,有資格收編人手,有資格暗中豢養一支力量的人都準備了。
畢竟,在這個有株連,動不動會被滿門抄斬的時代,若是沒有一些後手,很容易絕後。
而絕後在這個宗族觀念嚴重的時代,比死更難以讓人接受。
“我要不要準備幾個類似的後手呢?”
李元吉在明白了李孝恭,以及所有的權貴都在準備這種後手的時候,下意識的就將這件事聯絡到了自己身上。
只是這個念頭剛生出來沒多久,就被他否決了。
他現在還沒後呢,何談絕後?
再說了,他也不在意這個。
作為一個後世人,作為一個接受過後世高等教育,以及網路文化再教育的人,他更信奉‘我死後哪管他洪水滔天’的理念。
雖然有些偏激,也有些三觀不正,但他就是這麼想的。
至於有沒有人找上門跟他談三觀的問題,他完全不在意。
跟一個帝國的四把手談三觀問題,你怕是沒睡醒?
“他們怎麼辦?”
李孝恭在決定了涼亭外的宦官和侍婢的生死以後,在宦官和侍婢們一臉感激的神情中,把目光放在了任瑰和凌敬身上。
李元吉聽到這話,緩緩回神,沒好氣的說了一句,“你把他們也送去不為人知的地方好了,或者依照你的心思直接宰了。”
李孝恭知道李元吉這是在說氣話,但還是認真的道:“他們聽到的更多,知道的也更多。”
這話說的有點沒頭沒尾,但李元吉還是聽懂了這話的意思。
這話的意思是說,任瑰和凌敬遠比那些宦官和侍婢更聰明,能聽出一些題外話,也能聽出一些李孝恭沒說,但卻想說的話。
他們要是跑去告密的話,再添油加醋一番,危害遠比那些宦官和侍婢們告密要大。
所以必須得封口。
只是具體如何封口,李孝恭不敢下決斷。
畢竟,任瑰和凌敬可不是李孝恭的人,任瑰和凌敬也不是隨隨便便能滅口,或者發配的人。
李元吉沉吟著,略微思量了一會兒。
但卻思量不到什麼好法子,就乾脆衝著任瑰和凌敬道:“人家不放心你們,想滅你們的口,你們自己想個法子讓人家放心。
我是想不到什麼好法子……”
任瑰和凌敬伏在矮几上一動不動,似乎真的醉死過去了,似乎真的聽不到這話。
李元吉翻了個白眼,也懶得再多費唇舌,給了李孝恭一個眼神,讓李孝恭自己看著去解決。
李孝恭會意,毫不猶豫的就走到了任瑰和凌敬身邊,然後勐的踩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