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毒老人只覺得天旋地轉,一個月前好友來看望她,並向她大肆吹噓阿九這個丫頭,她當時還嗤之以鼻說再怎麼厲害還不是皇室的殺人機器,可是眼前這丫頭竟是榮王世女?那她不好好在華都待著反而去潛淵受罪幹嘛?五毒老人只覺得無比詫異,可是沉下心來一想,如今的情況面前這丫頭應是最好的選擇了吧……
「丫頭,絕一是被飄渺山莊的人所傷,不僅是她,我也身受重傷,恐命不久矣。」說罷,五毒老人掀開衣服,給林晚看自己身上的傷。林晚一看,不禁大驚,只見五毒老人的身體上全是烏黑,那黑色從丹田一直延續到心臟,這分明是毒素已侵心脈!
「你……不是五毒老人嗎?怎會中毒?」林晚詫異道。
五毒老人苦笑道:「我雖善醫毒,但武功卻是平平。數年前因緣際會下得到一本功法,可結合醫毒之術修煉。怎知飄渺山莊那些畜牲竟趁我練功之時偷襲五毒山,致我走火入魔,毒素傷及心脈。當時我被功法反噬,絕一更是寡不敵眾,雖盡滿山毒物之力勉強擊退歹人,終是無力迴天。不管怎麼說我欠絕一因我而死,我欠她一條命。在我彌留的這些日子我便將畢生所學毒術盡數傳授與你,也算是報恩吧,可好?」
林晚聽得心念一動,毒術嗎?自己只會一些前世所學的急救醫學,如果能學到毒術倒是一件很好的事,更何況她對書中常提到的蠱蟲之類的頗感興趣……可是……
「灼華是你的孫女,你為何不將所學傳授給她?」
五毒老人苦澀的說:「那孩子雙親早逝,我將她帶在身邊撫養長大,本想教她我畢生所學,奈何那孩子醫術十分精通,毒術卻半點不開竅。我教你毒術還有一個請求,希望你能在我死後將華兒留在你身邊。我知道你是榮王世女,華兒在你身邊做個府醫也好,你定能護住她。」
林晚還未說話,只聽得門口「當」的一聲,灼華滿臉是淚的沖了進來:「奶奶,您不會死的,華兒會用盡全力治好您的!」
五毒老人看著灼華的頭頂,蒼老的臉上也流下淚水:「乖華兒,奶奶活不成了。你要聽奶奶的話,以後好好跟著那個丫頭,認她為主,她會保你一世平安的……」
林晚看著這對祖孫,默默退了出去。她在後山找了一塊乾淨的地方,按照絕一的遺願將她的屍體焚燒。古人大多講究入土為安,恐怕也只有絕一這樣的早已是亡命之徒的人才會選擇讓自己的骨灰自由的飄散在大江南北吧。
回到五毒山後,林晚便潛心和五毒老人學起了毒術。五毒老人說學習毒術最重要的便是施毒者本人百毒不侵,林晚便立時想起了書中所描寫的藥人。據說那藥人便是天天泡在各種毒物中,時間久了才能不懼百毒。
林晚提出心中的疑惑後五毒老人只是笑了笑:「是這樣的,我自小學毒術時也是給師傅當了許多年藥人的。不過聽聞你泡過洗筋池,你只需服下我研製的百毒丹,再輔以我傳授的功法,便可百毒不侵。」
林晚聽後,放心的點了點頭。五毒老人給林晚的功法便是她修煉了多年的那本,林晚按照五毒老人的教導日日苦練,可謂是收穫良多。
三個月後,林晚同灼華一起安葬了五毒老人。
許是因為灼華的醫術實在是精妙,五毒老人毒及心肺竟也撐了三個月之久。這三個月五毒老人除了日夜教導林晚外就是陪伴灼華,明明只過了三個月,對於灼華祖孫來說卻已是一輩子那麼長。三個月來,林晚如饑似渴的汲取著知識,竟也將五毒老人的畢生所學學去了大半,尤其是蠱毒的運用,更是出神入化。這也使得五毒老人越發篤定的讓灼華認林晚為主,在五毒老人的彌留之際,林晚答應了她的要求,讓灼華跟在自己身邊。
「阿華,我們走吧。」林晚上前一步,拉過在五毒老人墳前默默垂淚的灼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