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掉入冰河,涼到了谷底。不對,師叔的身體還是熱的,也許……也許還有救。
她匆忙將另一枚聖品復靈丹取出送入口中,再次喂入陸明暄嘴裡,這次,她不但以靈力幫他將丹藥服下,還將靈力順著丹藥一起催入他的經脈內腑,希望喚起他的生機。
好不容易幫他將丹藥全部融入體內,楚雲惜抹去額頭汗水,再探陸明暄的脈搏,似乎已經有了一點兒,歡喜之下,她扶著陸明暄盤膝坐起,一手抵住他的後心,一手抵住他的丹田,將自己的靈力渡過去,幫他實現周天的迴圈。
在靈力的滋養之下,陸明暄那幾近停止跳動的心臟終於開始了一下又一下地跳動,不再似剛才那般微弱。
楚雲惜臉上綻放一絲笑顏,伸手再去探陸明暄鼻息之時,臉上笑容卻僵了起來。
為什麼?為什麼還是沒有呼吸?
“陸師叔……你快醒醒,快醒醒啊!”楚雲惜終於忍不住哭著哀呼起來,一邊又再不停地往陸明暄體內注入靈力,幫他滋養經脈內臟。
她不甘心。她費了這麼多天的功夫,終於煉出了聖品復靈丹,可是陸師叔已經停止了呼吸,她不甘心。這不是她想要的結果,陸師叔說過,他不會就這麼死的……
楚雲惜想起他說過的這句話,不由得大撥出來:“陸明暄,你不是說過,你陸明暄不是這麼容易死的嗎?為什麼現在還要繼續睡?為什麼現在還不醒過來……”
最後一句話喊得歇斯底里,聲音迴盪在整個山谷,暮色蒼茫,天色陰沉,驚起寒鴉幾許。
“咳咳……”陸明暄突地咳起來。呼吸……那足有一刻楚雲惜都感覺不到的呼吸聲雖然粗重,卻清晰地顯示出來。
“師叔!師叔!”楚雲惜驚喜交加,見陸明暄身體無力地軟倒下去。趕忙上前讓他靠在自己身上。她終於看到陸明暄睜開了眼睛。
那雙曾經漆亮的黑眸此時雖沒了往日的神采,但當看楚雲惜的一剎那,卻明顯地閃亮一下,其中竟有驚豔一閃而過。
盯著楚雲惜,眉頭皺了一會兒。似乎這才想起眼前的人是誰,陸明暄怨怪地道:“臭狐狸,你喊那麼大聲,是不是想要把人嚇死?咳咳……”他猛烈地咳起來,口中噗的吐出一口血來。
楚雲惜趕緊拿帕子替他擦拭乾淨,嗔怒道:“哼。服了本小姐的聖品丹藥還不醒來,存心嚇唬人是不是?你聽好,你可是太華真君的寶貝玄孫。可千萬別在我手裡出事,要是你敢的話,信不信我……”
楚雲惜想了想,哪些事才是陸明暄最害怕的呢?哦,有了。“信不信我把你扔在泥巴里。弄得全身髒兮兮的,然後再把你送給三大神娘子。讓她們一個一個把你親個遍?不,這還不夠,我還要找來一群奇醜無比又髒得要命的大娘大嬸們,讓她們全都把你親個遍,你聽見沒有?”說到這裡,她忍不住想象那些沒牙或者滿口黃牙的大媽們,一口一口吧嘰吧嘰地親陸明暄的情景,不由自主地就嘻嘻笑出聲來。
“臭狐狸你活糊塗了吧,我全身都是泥巴,哪個女人敢親我?還有……還有……你笑什麼?眼睛裡還直冒光,你腦子裡現在到底在想什麼?”陸明暄還真是動氣了,這小丫頭就不能純潔一點兒嗎?難怪她身邊的妖獸會幹出那種荒唐事來。
這一氣不要緊,陸明暄更猛烈地咳起來,楚雲惜見罷不忍心再刺激他,拿出靈果汁喂他喝了幾口。靈果汁內靈氣豐厚,雖然不比丹藥的修復功能強,但也沒有毒性,陸明暄喝過之後,靈氣滋潤內臟,漸漸的便不再咳了。
“你真的煉出聖品復靈丹了?”陸明暄突地有些不可置信地問。
楚雲惜聽罷沒有絲毫喜氣與得意,反倒眼圈一紅,眼淚不覺就掉了下來。要是她能早點煉出聖品復靈丹,剛才那種情形哪能出現?陸師叔真的差點兒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