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禮上用過的戒指,直到剛才,她甚至都還在幻想,幻想著,他是不是也有那麼一點捨不得自己。
捨不得?
哈哈,陸晨安怎麼會捨不得呢。
她站在那訂婚宴上,那麼的難堪,他說出口的卻是那樣錐心的四個字。
他親手將她推到許淮南的懷中,眼睛都不眨一下。
秦悅歆,你到底還在幻想著什麼?
幻想著什麼呢?
不得不說,陸子傑成功了,他成功地激起了她努力掩藏著的所有怨恨。
她愛陸晨安啊,可是不知道什麼時候,那些愛裡面,恨慢慢的就比愛更多了。
她一直努力地壓著,努力的壓著,直到今天,她發現自己怎麼都壓不住。
它們在瘋長,就好像是此時此刻纏繞在她心口的帶刺藤蔓一樣,不斷地瘋長、收緊,刺得她千瘡百孔。
愛情是毒,而陸晨安卻是砒霜,一點致命。
秦悅歆無力地躺在地上,眼眸一動不動地看著那老舊的天花板,眼淚從兩邊一直流下來。可是她卻一動不動,就像是已經沒了氣的人一樣。
韓舒雅到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樣的一副景象,連忙推開門跑進去扶著她:“歆歆,你怎麼了歆歆,你不要嚇我啊?!!”
她和慕簡庭剛從國外回來,忙了整整一個夏天,這幾天才稍稍鬆下來。
剛回國她就跑來看秦悅歆了,她總是什麼都不說,自己又遠在國外,擔心也不敢提什麼。
卻沒有想到,這才半月不到的時間,一回來,就看到秦悅歆躺在地上了。
韓舒雅將人扶起來,摸著她的手,那上面冰冷的溫度讓韓舒雅禁不住心底發慌:“歆歆,你怎麼,歆歆。”
她扭頭看了韓舒雅一眼,臉色白得就好像那作畫的宣紙一樣,雙眼茫茫的裡面沒有半分的神氣。
她看著她,那咬破的嘴唇,一上一合地動著:“丫丫,原來,我從頭到尾,都是個笑話。”
話落,韓舒雅雙手一沉,才發現秦悅歆整個人暈了。
她驚得跟著哭了起來,一邊哭一邊打慕簡庭的電話。
慕簡庭剛進會議室,看到是韓舒雅的來電,不禁皺了皺眉,抬手向秘書示意了一下,走到一旁接了電話:“丫丫?”
懷裡面的秦悅歆臉色蒼白,搭在她手腕上的手冰涼得就好像那冰塊一樣,她哇的一聲就哭出來了:“慕簡庭,你快來,歆歆出事了!”
慕簡庭手微微一頓,“好,你先叫救護車,我這邊過去要時間,我們在醫院匯合。”
韓舒雅這時候才驚覺自己應該乾的是什麼,“我不說了,我要打120。”
救護車來得很快,秦悅歆被抬上車的時候,韓舒雅看著她手上握著的錦盒,想要拿出來,可是她卻扣得緊緊的,她怎麼都拿不出來。
那掂在手上的手腕就好像麻繩一樣,一點兒重量都沒有。
在車上的時候秦悅歆就已經醒了,沒什麼大礙,就是氣急攻心,天氣有點炎熱,可能有點中暑了。
韓舒雅抱著她哭得稀里嘩啦的,秦悅歆動了動,手上不知道拿了什麼,低頭一看,才發現原來是那一枚戒指。
她怔了怔,半響默默地放進口袋裡面,抬頭看著韓舒雅:“丫丫,我沒事,我們回去吧。”
韓舒雅真的是被嚇到了,臉上雖然有眼淚,人也還是一抽一抽地哭著,可是臉冷下來看著她,難得的強硬:“不行,車都已經上了!不管怎麼樣,你一定要去醫院!”
她剛清醒過來,唇乾口燥的,整個人還發著暈,還想說些什麼,韓舒雅已經冷著一張臉不和她開口了。
秦悅歆最後還是被韓舒雅壓著到了醫院,慕簡庭早就到了,站在醫院門口。